第 9 部分
�,我们各走各的路这完全正常。也没有什么可以不安的,我很高兴见到

  你!”但他不敢这么说。到眼下为止,他说出来的一切都好象出于某种心计,这些诚恳的话

  在他的同事听来,也同样是嘲讽。

  “对不起,”s停了很久才说,“我实在是有急事,”他伸出了手,“我会给你打电话

  的。”

  那阵子,同事们假定他为懦夫而对他嗤之以鼻时,他们都对他微笑;现在,他们不能再

  鄙视他了,不得不尊敬他了,却对他敬而远之。

  还有,即使是他的老病人,也不再邀请他了,不再用香槟酒欢迎他了。这种落魄知识分

  子的处境不再显得优越,已变成了一种必须正视的永恒,以及令人不快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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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到家里躺下来,比往常睡得早,一小时之后却被胃痛醒。每当他消沉的时候,老毛

  病就冒了出来。他打开药箱,骂了一句:箱子里空荡荡的,他忘了给它配药。他试图用意志

  力控制住疼痛,也确实相当有效,但再也无法成眠。特丽莎一点半钟才回家,他觉得自己想

  跟她闲聊点什么,于是讲了葬礼,讲了编辑拒绝跟他讲话,还有他与s的相遇。

  “布拉格近来变得这么丑恶了。”特丽莎说。

  “我知道。”托马斯说。

  特丽莎停了一下,温柔地说:“最好的办法是搬走。”

  “我同意,”托马斯说,“但是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他穿着睡衣坐在床上,她也过来坐在他旁边,从侧面搂住他的身体。

  “到乡下去怎么样?”她说。

  “乡下?”他感到惊讶。

  “我们可以独自在那里过日子,你不会碰到那个编辑,或者你的老同事。那里的人是不

  一样的。我们回到大自然去,大自然总是原来的样子。”

  正在这时,托马斯又一阵胃痛,感到全身发冷,感到自己渴望的莫过于平静与安宁。

  “也许你是对的。”他艰难地说,疼痛使呼吸都很困难。

  “我们会有一所小房子,一个小花园,但要足够的大,给卡列宁一个象样的活动场

  地。”

  “是的。”托马斯说。

  他努力想象搬下乡去以后生活将是个什么样子。他很难每个星期都找到新的女人,这意

  味着性冒险的终结。

  特丽莎象猜透了他的心思:“唯一的问题,在乡下,你会对我厌烦的。”

  疼痛更加剧烈了,使他说不出话来。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女色追求,也是一种“非如此不

  可!”——一种奴役着他的职责。他渴望假日,然而是一个绝对的假日,从所有职责中解

  脱,从一切“非如此不可”中解脱。他能告假离开医院的手术台(一种永久的休息),为什么

  不能告假离开世界的手术台?离开女人们那百万分之一的虚幻的差异?离开那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