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部分
,因而救了我和看门人免于闹出大乱子。

  我跑过去打倒了看门人,跳上门口的台阶,拚命地按门铃。几个蛮横的人走了出来,我

  没有对他们说什么,拾起水平尺便走了。

  我在下坡的路上追上了马车,车夫从车台上望下来看我,赞赏说:“你揍他揍得真好。”

  我愤愤问他,为什么他看着看门人欺侮女人不出声。他安静地不屑地说:“管不着。老

  爷给了我钱,把她架到车上,谁打了谁,关我p事。”

  “他们要是打死她呢?”

  “那种女子,一次两次是弄不死的,”马车夫这么说着,好象自己就有多次试图弄死醉

  酒的女人的经验一般。

  从这天以后,我差不多每天早晨碰见这看门人,每次我走过街上,他总是在扫街,或是

  坐在门口,好象在等着我的样子。当我走近他的时候,他就站起来,挽着袖子,警告说:

  “哼,我现在要把你打个稀烂。”

  他约摸四十多岁,小个子,拐腿,肚子象怀孕一般发胀,当他冷笑着看我时,眼里露出

  一道光,可是这眼光里有一种善良而快乐的神气,因此见了令人惊奇。打起架来他是不行

  的,他的胳臂比我短,交手两三回之后,他就让过我,把背脊紧靠在门上,惊愕地说:

  “哼,瞧着吧,你这个有本事的好汉。”

  这样的打架我实在腻味了,有一天我对他说:“喂,混蛋,你以后别缠我吧。”

  “那么,你为什么要打我呢?”他责难地问。

  我也问他为什么那么可恶地虐待那个女子。

  “关你什么事?你爱惜她吗?”

  “当然爱惜。”

  他不吱声,抹了抹嘴唇,又问:

  “那你也爱惜猫?”

  “嗯,也爱惜猫……”

  这时他对我说:

  “你这傻瓜,骗子。等着吧,我给你点厉害看看……”我不能不走这条街,这是最近的

  路。于是我开始特别起早,免得跟他碰面,过了几天,还是碰见了他——他坐在门口,抚摩

  着躺在膝头上的一只灰猫。当我离开他大约三步的时候,他跳了起来,提起猫脚一摔,把猫

  头摔在石阶沿上,一股温乎乎的东西溅到我的身上。他把猫头碰碎,又扔到我的脚边,自己

  站在小门边问:“怎么样?”

  哼,这还有什么话说。我们象两只雄狗一样在院子里滚打起来。以后我坐在斜坡的草地

  上,难于形容的悲愤使我发疯,咬紧了嘴唇使自己不致哭喊和吼叫。现在记起这件事,心里

  还感到一种忍受不住的厌恶,自己也觉得奇怪,那时候为什么我竟没有疯,没有杀死人。

  为什么我要讲这种极其讨厌的故事?为的使你们,先生们,知道这种东西还没有过去,

  还是存在着的东西。你喜欢听那些杜撰的恐怖故事,你们喜欢听那些用美丽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