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
��个长得差不多的短脖子男人,穿着一样的风衣,总盯着我。

  一天我在弗洛德亚那里呆到深夜,帮他起草一份请愿书,为几个因地下出版物而被捕的人请愿。

  “弗洛德亚。我该回家了。”

  “别走了,我们今天必须把它搞完。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不行呀。我没告诉妈妈,要是不回去她怎么饶得了我呢。

  我必须回去,现在已经是夜里两点了。你有钱帮我叫辆出租吗?我忘带钱了。“

  “你知道我早就把钱花光了。”

  “那你就送我回去吧,一个人走太害怕了。”

  “对不起,我不能送你。我必须得把这个东西弄完,这些人处境极其危险。何况你的路并不很远呀。”

  “可我还是害怕。老有人跟着我,有时一个,有时两个。”

  “他们能把你怎么样呢?他们正好保护你不受强盗欺侮呢。”

  他还笑了。我逐字地记住了这段对话,你们不要感到吃惊:这是我俩的最后一次交谈了。后来只是说了几声再见。

  我还是要他送我回家,他失去了耐心,跟我急了:“拉丽,你可真会挑时间撒娇呀。别缠我了,好不好?”

  我十分伤心,却没有表现出来——我吻他一下就走了。哥洛克霍瓦亚大街漆黑一片,一个人都没有,我飞快地朝萨多瓦亚大街跑着,那儿还有点光亮。突然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雪地上有“咔喳咔喳”的声响。我想也许是个过路的,就傻乎乎地拐进一条胡同,想等他走过去之后再往家跑。可脚步声也跟着我进了胡同,而且越来越快,马上就要追上我了。我回头一看,是个穿皮大衣的人,脖子上的围巾遮住半个脸。他突然抓住我,用一只戴着手套的大手捂住了我的嘴,把我拽进一个门d里。然后把我转向他,挤到墙根,一把撕开我的大衣,扣子飞蹦到雪地上,象落地的核桃。然后又把我的裙子从前面撕开。幸好我短裤外面还穿着紧身裤。他一只手还捂着我的嘴,另一只手伸到我两腿之间摸着。他咯咯地咬着牙,发现我里面还有衣服时气得发疯,全身都在抖个不停——那样子真恶心。我趁机在他手上狠咬一口。他疼得大叫一声,松了一下手。我没命地往胡同里跑,可他又追了过来。我灵机一动;也不知怎么居然在这种时刻还能想出这么个主意来。

  我碰见个院子就进去了,看见有间屋子亮着灯就拚命地喊起来:“弗洛德亚。弗洛德亚。快来呀。有个坏蛋追我。”

  他停住了脚步。我站在那儿,假装真的有人来救我了,又喊道:“弗洛德亚,快。”

  “哼,他妈的。”他骂了一句,跑掉了。

  我躲在门口,身子紧贴着墙,浑身直打战,我在那儿站了一会儿,害怕他再回来。过了一会儿,我小心地走出来,往大街上来回望着,没有人。我把撕破了的衣服往身上裹了裹,又整了整大衣,踉踉跄跄地回了家。我当时连跑的力气都没有了。回家后,我泡在浴缸里,哭了个痛快。然后就上床睡觉了。我的“不同政见罗曼史”就这样结束了。

  即使你不高兴,佳丽娜,我也要说:你的那些朋友、伙伴们都是好人,称得上是英雄。

  但在做人方面却不行,真的不行。

  佳丽娜没有跟她争辩,只是加了几句评论:“拉丽莎,你不能只根据一件事就做出判断。你说的那个人我也认识。他为全人类能够献出整个生命,可为邻居却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