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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此语,只不过故意这样问一问而已。

  “你的状子我早看过了。”翁曾桂仍然和颜悦色地,“告状除了状子以外,总还有口供,当时余杭县传你问过话没有?”

  “传过的。”沈媒婆答说,“验尸以后,传我问话,只问了一句,问我儿子服毒的毒药是哪里来的?”

  “你怎么回答?”

  “我说,我不跟儿子同住,毒药哪里来,我不知道。”

  “还有呢?还问了什么话?”

  “没有了。就问了这么一句。”

  “既然这样,余杭县报杭州府的公事,怎么说你曾经提到,你向你媳妇盘出杨乃武用毒药的情节,所以进状子报官相验?”

  “我怎么知道?那要问余杭县的刘大老爷。”

  答语振振有词,又形成抢白,翁曾桂为之语塞。不过他秉性平和,不以为忤;而刚毅却看不下去了,悄悄写了张条子,摆在翁曾桂面前,要求由他来问。

  翁曾桂微一颔首,向沈媒婆说:“刚老爷有话问你,你要说实话。”接着,将面前的案卷,向旁边移了一下。

  刚毅的态度就不同了,摘下墨晶大眼镜,慢条斯理地先检沈媒婆的状子,跟余杭县初次申详杭州府的公文看了一看,方始开口。

  “沈喻氏,你到底在公堂上说过没有,你向你儿媳妇盘问出杨乃武用毒药谋害你儿子的话?”

  “那——”

  刚毅不容她迟疑,立即指破:“是在杭州府说过,是不是?”

  “是!”沈媒婆有些怯意了。

  “为什么在余杭县不说,到杭州府说?你是真话,还是假话?”

  “是,是假话。”

  “为什么说假话?”

  沈媒婆觉得很难回答,而看到刚毅咄咄逼人的气势,心存恐惧,平日一张利口,此时竟是只字不出,身子也不由得有些发抖了。

  翁曾桂认为刚毅的这种态度,正就是造成犯人或证人诬供的由来。不过,在此堂而皇之的场合,不便公然劝阻,只好安慰沈媒婆。

  “沈喻氏,”他说,“你不要怕,有话慢慢说。”

  “是,”有他这句话,沈媒婆才能略略安心,定定神想了一会儿答道,“我说假话,也是没奈何。杨秀才跟我媳妇受不过刑罚,自己都乱招了,我怕知府老爷也拿我上刑罚,所以信口胡说了一句。”

  这个理由欠充分,但可以不必追究,只要能证实她这句话确是胡说就行了,所以刚毅再问一句:“你是说,你儿媳妇并没有跟你提到杨乃武给了毒药的话?”

  “是的。没有。”

  “你状子上又说,你儿媳妇‘素性轻狂’。这句话什么意思?”

  “家丑不可外扬,老爷,请你不要问了吧!”

  “我不问你的家丑,怎么能断你的家务?”刚毅说道,“这样一场人命官司,由县里打到京里,你还顾忌什么?”

  “是!”

  沈媒婆便吞吞吐吐地谈平日风闻小白菜与杨乃武的暧昧,但都是“听说”,“别人这么在传”的话头,究竟有无奸情,并未确指。

  这些情形,在问官只能作为参考,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