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葬场预备营第二天
�瑟其实明白他们这场婚姻来得不太正当,双方各怀心思。

  那时候她刚考上研究生,涉世未深,这两年和钟晏相处下来总算琢磨出点东西来。

  钟晏是那种两相其害取其轻的典型自我主义者。

  结婚的时候钟家身陷囹圄,他的婚姻被当做筹码售卖与其它豪门,恰好又碰上不得以要负责的柳瑟。

  娶她总是好过娶其它豪门千金,最大的好处就是离婚的时候钟晏不用脱一层皮,及时给心目中的那位挪位子。

  这是她想了许久才想明白的原因。

  柳瑟大口大口吃着三明治以抵消心底不断涌现让她反胃的心思。

  钟晏抬眼,目光毫无波澜:“你怎么了,今天有点奇怪。”

  他性格就是这样,这两年沉稳得不像样子,像块捂不热的硬石头。

  她无奈笑笑:“肚子饿。”

  门被撞开,一道影子如同风闯进来。

  钟童童开心得快要飞起来,一想到自己昨夜特地给四哥和嫂嫂挪位子有二人世界就激动地想给懂事的自己贴张奖状。

  “嫂嫂,四哥给你准备了什么惊喜?让我羡慕羡慕。”

  无异于和昨天看到的短信一样,狠狠打了柳瑟一巴掌,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告诉她这段婚姻只是她单相思的一厢情愿。

  昨夜雨疏风骤,暗夜下浓绿芭蕉晃动。

  空寂的房间里,柳瑟在微冷中独自吃了她精心准备的生日宴。

  冰透酒杯,白色骨瓷碗碟,金玉相击,叮当作响。

  屋外海棠落地。

  炖久了的松茸鸡汤太酽,

  她那自欺欺人的单相思也该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