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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军夹击未能令敌军全军覆没,两边死伤半斤对八两。

  禹将军殉国,高乘风重伤,另一将军重伤。军营中的气氛如黑云压城。

  两军伤员合在一处养伤,另一将军那拜师学医的独女千里迢迢奔来出力。

  满目苍夷顶多死寂,这之上如若再横竖躺着血迹斑斑,挣扎求生的人,瞬间叫人想起黄泉幽冥。

  将军之女刚站定,放下药箱,对着露天咬牙支撑的遍地伤员,恭恭敬敬的抱拳弯腰,施了一礼。

  “南容拜谢所有将士,一为国,生死不顾,一为老父,誓死救他出围困。这两处叫南容得能站在此见老父最后一面。再拜谢。”

  顿时,遍地抽泣声蔓延。

  “将军,对于一军,将军的作用您比南容更清楚,兵士我会救,您我也要救。”

  南容说完,拿走了正淬火的铁块,高乘风受伤四处,背后箭伤,刀伤两处,腿上刀伤一处,胳膊刀伤一处,四处均有火燎的痕迹。

  火夹烧肉,痛彻入骨,他刚刚才受过,这回不支倒下,昏了。南容匆匆赶来,看他没有出现可怕的热症,下了药将他苏醒。高乘风痛的气若游丝,却厉声道

  “药物有限,先紧着重伤士兵才是。”

  南容说了上面的话后,红了眼。

  高乘风方才觉着自己说了重话。

  “南容姑娘,在下昏头,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说着便要坐起来,抱拳。

  南容坐到床边把他按下去,严肃说道

  “将军既然自知错了,一会儿南容将你弄疼,便不许怪我头上哦。”

  丝丝乌发垂下,高乘风撇过头去,略略移开自己的胸膛。

  刀切开伤口,高乘风瞬间白了嘴唇,南容赶忙掏出一条香帕,塞入他口中。

  “可不能咬舌肉。”

  深了的伤口,火燎不仅无用,还会加重伤口化脓。

  四处伤,一一切开,上药,缝合,高乘风下了一身的汗,浸湿了身下的草席。

  打理好,已不知过了多少时辰,高乘风痛的一抽一抽的脑袋里,还记得南容动刀前与他讲的玩笑话。

  “南容姑娘好刀法,改天我们切磋切磋。”

  南容笑了一笑,清秀无比的脸在这死气沉沉的伤员营中真真如清莲出水,再一笑,便暖了整间帐篷。

  “南容可比不过,将军拿我说笑。”

  再一嗔,高乘风便呆了一呆。

  “南容,呃,南容姑娘,只身来边疆战火阵地,妙手回春,只此一点,便是铁铮铮一位巾帼。我这个病须眉,才是比不过。”

  南容也呆了一呆,唰的起身,去了大部分衣物,侧着身体以防触碰四处伤口的高乘风被长及腰底的软发扫过胸膛,心里仿佛痒了一痒。

  南容也发觉,撩起自己没有约束起来的长发到身前。

  “我忘了束发……”

  几缕跳出南容的手掌,调皮的落回去,高乘风伸出手指缠住。

  “军营于女子诸多不便,怕是好几日没有沐浴,委屈南容姑娘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