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怅惘
  离这儿不远的别院里,两扇黑漆漆的大门紧闭着,里头鸦雀无声,只是后院里却灯火通明,里头的人进进出出,脚步却轻得听不见一点儿声响。

  先前被掳来的李思忠正背着手在门口来回地踱着步,时不时地抚一抚那不长的山羊胡,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珠帘响动,那个红袍汉子从里头出来,一双浓眉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看那李思忠正来回地乱晃,不由厌烦地挥挥手,“别走了,晃得人眼晕。你倒是想想法子给我家爷治伤啊?”

  “这位爷,老朽这不正想着呢吗?”李思忠很是无奈地苦笑了下,“您那位爷伤势可不是一般的重,没有万全之策,可万万不敢下手啊。”

  一出手就是要命啊,屋内那位爷没了命,他还能活着离开这院子吗?

  所以,能拖一时是一时!

  红袍汉子却不知道他想的什么,只是嫌恶地瞪了那老头一眼,就又转身进去了。

  李思忠很是惧怕地往后退了退,这个黑脸大汉为了自己的主子都能给他跪下,可一旦他没有法子给他那主子医治,他那凶光毕露的眸子又让他胆战心惊。

  他不由得偷偷摸摸地躲到了院内的一个角落里,为了小命苦思冥想起来。

  他哪里知道,这红袍汉子可是北辽摄政王麾下一员猛将——完颜烈?不然,哪有那般令人惧怕的气势?

  门外,急匆匆走来一个黑衣劲装的男子,隔着珠帘响亮地喊着,“主子,属下有事禀报。”

  完颜烈正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的耶律玄,眉头狠狠地蹙起,刚要出声赶人,却听耶律玄虚弱地吐出一句,“进来。”

  虽然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就像是一把匕首,直直地刺中心窝。

  珠帘响动,外头的黑衣人进了屋子,紧走几步跪在了床头,低声禀道,“主子,南陈公主出宫之前上过吊,只是没死成。”

  “哦。”耶律玄发出一声轻叹,并没有多问。

  那黑衣人却事无巨细跟竹筒倒豆子一样往外吐,“只是南陈公主醒过来之后,性情大变,竟然把荣贵妃给打了一顿。三日前,二公主南宫如去她寝宫,还被她给气哭,灰溜溜地走了,听说回去之后,就病倒了。”

  完颜烈听到这儿忽然忍不住开口问道,“不是说南陈公主温柔贤惠,貌美如花吗?怎么听你这么一说,跟个夜叉似的?”

  他显然不相信黑衣人的话。

  南陈公主要是这幅德行,荣贵妃就算是倒贴,主子也不能要啊。

  这番话,让黑衣人一脸的委屈,“大将军,属下做事,什么时候不靠谱了?属下可是听宫里的线人亲自说的。”

  他脸红脖子粗,就要和完颜烈一争高下。

  “好了,不就一个女人吗?”耶律玄似乎有些生气,轻声呵斥了一句。

  黑衣人顿时不敢吭声了,不过他还是欲言又止地看了眼床上的耶律玄

  耶律玄静默了一会儿,胸口起伏不断,围裹的生白布上渗出一片殷红的血迹,似乎疼得厉害。

  完颜烈的眼里满是疼惜和无奈,他摆着手给那黑衣人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了。

  不过耶律玄喘了几口粗气之后,好似来了兴致,平复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