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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大王还抬举她了?这妥妥是个女流氓啊!

  小霸王不敢浪了,真要扒了裤子,他还要不要做人?想到来此的初衷,他忍气吞声嗷了一嗓子先开开嗓,怂兮兮道:“可怜可怜吧…我们三天没吃饭了…”

  “行不行啊?声大点!”

  “可怜可怜吧!我们三天内吃饭了!”

  众纨绔有样学样,不认栽没法子啊,他们并不想被女流氓把扒裤子。

  院外哀鸿一片。

  云瓷抱着琴往正堂走,听着外面叫苦连天的嚎丧,一只脚踏进门槛,问道:“外面出什么事了?怎么这么吵。”

  姜槐正气定神闲的饮茶,看她一身风雅,唇角扬了扬,抬手接过她怀里的七弦琴:“阿瓷觉得烦了?要不要我把人打发走?”

  云瓷想了想:“不必了。那些人不想走,赶也没用,阿兄不用为闲杂人等费心。”

  她眉眼弯弯:“我这样说阿兄会不会觉得我铁石心肠啊,明明那些人哭得那么可怜,我却一心想要为阿兄抚琴,会不会不大好?”

  “没什么不好。”姜槐语气温柔,招招手,云瓷顺从的在她身旁坐下。

  “阿瓷这样想无可厚非。需知道,世上每一个人的悲欢都不是能随意插手,一旦插手,便要负责。那些人哭得可怜,可谁知他们心里存了好心还是歹意,女孩子可以心软,但不能处处心软。等他们嗓子哭哑了,眼泪哭干了,再理会不迟。”

  姜槐扯了扯唇角,眼里存着笑意:“那些人哭得太假了。”

  云瓷见他笑,自个也忍不住笑,要说沿街乞讨装模作样以假乱真,谁比得过他们兄妹二人?阿兄六岁就能靠乞讨养活己身,什么人是装的,什么人是真可怜,一听便知。

  院外那些人昨日还没有,今儿个就来了一群,用脚趾想想也该知道事有蹊跷,她甜甜一笑:“阿兄,我不会再让十年前的事重新上演。”

  十年前,她因一时心软将断腿的老伯放进门,哪知老伯不是老伯,而是手段肮脏的人贩子。

  要不是阿兄及时将她抢回,要不是那些人放松了警惕,如今的云瓷,大概生不如死。

  而她的一时心软,害得阿兄受伤,半死不活在榻上将养半月,那副惨相,这辈子她都不想看到了。

  先知锋芒,再学温善。这八个字,从姜槐口里吐出,入了云瓷的耳,年复一年,愈识人心肮脏。

  这对搀扶着长大的兄妹,并没有她们表面看起来那般仁善。

  院外哀嚎声仍在继续,云瓷抬眼望了望,问:“苏姐姐呢?”

  姜槐摸着她的头发漫不经心道:“你苏姐姐带人抬银子去了。”

  “抬银子?抬银子做什么?”

  姜槐道:“我要给簌簌赎身,没银子四景楼不会放人。”

  管家小姑娘眉毛一皱,垂眸低语:“那是不是要用许多银子?为苏姐姐赎身是一笔开销,阿兄娶妻又是一笔开销……”

  云瓷从衣袖里掏出账本和一柄袖珍金算盘,“阿兄且不急,我算算私房钱还有多少。苏姐姐嫁给阿兄,她的银子和阿兄的银子没什么区别,我听说娶妻太美,男人养家难,就不要动苏姐姐或者阿兄的银子了吧,我这里大概……”

  手指翻飞,盲打算珠,噼里啪啦好一顿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