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道在他那微笑面具之后,还有关心?

  「当然,否则我怎么知道?」文珠摊开双手。「他说看你离开的样子,很不放心。」

  「他是这么说的?很不放心?」蕙心睁大了眼睛,心中又燃起了莫名的希望。

  「是。」文珠点点头,又摇摇头。「蕙心,你不会傻得还对他抱着希望吧?」

  「我不以为有什么希望。」蕙心说。

  「那就对了,」文珠笑,「我来了这么久,你一直心神恍馏,我还真吓了一跳。」

  「我只是突然见到他,没有心理准备而已。」蕙心说。

  「我了解。」文珠说。

  「现在下班了,完全没事,走吧!」蕙心站起来。

  「送我回家吧!」文珠说。

  「家瑞呢?」蕙心问。

  「他有酒会,要七点钟才回去。」文珠打趣。「你要知道,我一接到斯年的电话,连爬带滚就赶来了。」

  「怕我出意外?」蕙心笑笑。老朋友的关怀的确令人感到温暖。

  「假得了?」文珠望看她。「你这种对感情这么固执的人,我怕你什么事都做得出。」

  「我不会,我很理智。」蕙心摇头。

  「你的理智,是在还没见到斯年之前。」文珠说。

  「今天我这么失魂落魄,没资格跟你辩,对吗?」蕙心说,「但,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不必证明,」文珠连连摇头,「你的证明——我伯又是惊天动地的。」

  「还是不改乱用成语的毛病。」蕙心说。

  「喂!我看你在李柏奕和任哲之两人中选一个好了!」文珠突然说。

  「不但乱用成语,还胡言乱语,」蕙心瞪她,「我选择他们其中一个做什么?」

  「不是因为斯年回来了,你就不交男朋友了吧?」文珠叫。

  「不是,当然不是,但感情是自然产生的,该是水到渠成那一种,我不会莫名其妙地随便选一个!」蕙心说。

  「但不排除挑选他们之中一个的可能性?」文珠促狭地。

  ‘看来我一天不结婚,就要受你一天的压迫了。」蕙心笑。

  「这是关心。」文珠扬一扬头。「你这人不关心自己,我们做朋友的只好关心你咯广

  「有你们这些朋友真好,」患心叹息。「只可惜——斯年离开了我们。」

  「他又回来了,他说过,还是朋友!」文珠嚷。

  「还能一样吗?」蕙心摇摇头。

  「为什么不能?下次看我抓他来我们家里玩玩。」文珠很有把握地。「神父也该有私生活。」

  「不要这么做,免得大家彼此难堪。」蕙心说。

  「放心,我有分寸的。」文珠拍拍胸口。

  很快的,送文珠回罗便臣道的家,蕙心又掉头往跑马地,向自己的家里驶去。

  她觉得自己的心像火烧般,又像一大团乱线中有无数根细针,轻轻一碰就会痛,斯年回来了,她还能平静吗?连假装都这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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