呓语
事,而你也很接受,干脆向你承认。”

  健文精神有点恍惚,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话。

  他复述求证:“你姐姐告诉你?”

  荷生又点点头。

  老天,健文无法不吓出一额冷汗。

  “你是几时接触到她的?”

  荷生回答:“两个月之前。”

  “你听到她?”

  “不,不是听,是感应到。”

  “换句话说,你自言自语。”健文松口气。

  “你可以这样说,但是我知道感应不同想象,健文,你对这方面也有研究,我不用多说了吧。”

  健文仍然只愿相信一切是荷生的想象。

  “你可看得见她?”

  “不。”

  “你们谈得很融洽!”

  “绝对开心。”

  健文忍不住说:“我与我自己也相处得十分愉快。”

  荷生并不生气,她笑笑,“不是我与我自己,是我与姐姐,她知道我寂寞,前来陪我。”

  “她可孤独?”

  荷生看着健文,“你十分好奇。”

  “谁不想知道另外一个世界里的事。”

  “健文,你的态度如此开放,我很高兴,母亲的反应差得多。”

  “作为一个母亲,她已经应付得很好。”

  “不,她大大的害怕,令姐姐十分不安,我们俩都是她的女儿,她没有理由怕姐姐。”

  健文代夏太太解释,“她不是怕你姐姐,她是怕你受到伤害。”

  “乍人生!”

  “譬如说,怕你过于沉迷在小世界里,与现实生活脱节,随便举个例子,暑假就快过去,你连新书都没有买。”

  荷生笑:“不是每一个人都要念大学。”

  “那也只有大学毕业生才有资格讲。”

  “健文,我可不知道你这么世俗及势利。”

  健文摇头笑,“你早被宠坏。”

  “姐姐也这么说。”

  除了荷生本人,没有人肯定是否有一名姐姐,抑或没有一名姐姐。

  健文只是一名心理医生,不是灵魂学专家。

  对夏太太来说,荷生在日渐痊愈。

  “她吃语的次数减低。”

  健文暗暗好笑,当然,最近荷生在家的时间根本不多,健文与她走得越来越勤。

  荷生的确有自语习惯,这没有什么稀奇,健文有一位作家朋友,写小说的时候,往往把所有的对白照着角色的身分一句句读出来,像演广播剧似,忽男忽女,忽哭忽笑,时而温柔,时而激动,不知就里的人,不被吓坏才怪。

  但是放下笔,他又是一个非常正常的人,健文一直以为他会精神崩溃,但是人家一写写了二十年,名利双收。

  荷生的情形也许与作家相似,姐姐是她的创作,渐渐活了,拥有自己的独立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