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断(上)
嬷,然后方道:“罗家四房让人做了手脚,甘姨娘给我做裙子里藏了东西,结果大病了一场。”----何必再让外祖母受到惊吓?不想说得太过凶险,反正命都已经救过来了。

  可惜豫康公主打小宫里长大,这些事见得太多了,便是外孙女不挑明,也能猜到个七、八分,冷声道:“好生猖狂!当我已经死了不成?!”

  玉仪心里叹气,四房人设计自己还好受一些,毕竟存利益关系,人家为了一大家子前程,难免会拼个你死我活。

  可是舅母一而再、再而三给自己上眼药,又为得是哪一桩?

  正说着话,外面丫头传了一声,“夫人来了。”

  倒不是李氏想念外甥女儿,只是心下恼火,上次都吵得那般刻薄撕破脸了,今儿既不缝节又不缝寿,那个丫头还巴巴过来做什么?!

  难道孔家人还不够让她闹心,还有闲情过来说话?

  “舅母。”玉仪喊了一声,却是冷淡之极。

  ----心下清楚,“舅母”二字怕是喊一次少一次了。

  李氏不冷不热应了一声,当着婆婆面,好歹没有摆什么脸色。

  玉仪对外祖母道:“把大表嫂和表姐也请过来吧,我有话说。”

  “什么要紧事?”豫康公主虽然疑惑,但还是让丫头去叫了人,----结果徐月岚和顾明芝前脚一进门,顾绍廉和顾明淳后脚也就进来了。

  而罗熙年,正晃晃悠悠跟后头,闪身去了偏厅。

  李氏看了玉仪一眼,皱眉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木槿,你带人出去关上门。”玉仪用不容商榷口气吩咐,“吱呀”一声后,自己先跪了地上,朝着上面磕了三个头,“一谢顾家十年养育之恩;二念表哥表姐自幼相伴之情;三为今日之举先行叩拜请罪。”

  “玉丫头!”豫康公主语气有些重,沉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李氏轻声嘀咕了一句,“疯了。”

  “我没疯。”玉仪就跪她跟前三步处,站起身道:“倒是舅母你……”她道:“当初舅母看不上我这个孤女,觉得不配做你儿媳,所以就给我继母写了一封信,告诉她顾家不会结这门亲,并且不再管这个人对吧?”

  “母亲……”第一个出声是顾明淳,一脸难以置信。

  李氏强辩道:“胡说八道!”

  玉仪却是淡淡一笑,“我只是陈述事实,舅母你不用否认。”

  这件事豫康公主只知道前一半,此刻听外甥女一说,不由怒道:“你不同意玉丫头进门也罢了,居然跟那阮氏说这样话?!”

  李氏又急又怒,万万没想到外甥女竟然不顾脸面,直来直去都抖了出来!但她觉得这种事口空无凭,因此底气稍硬,冷笑道:“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混账话!难不成阮氏捏造几句,或者你红口白牙污蔑我,无凭无据就得认了!”

  “你写给我继母信确没看过,但是……”玉仪今天不是来理论,她只是想把该说都说了,“若非舅母信里把我给卖了,我那继母便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也断不敢随意算计公主外孙女!先是要我嫁给商贾人家换银子,而后又让嫁给一个混账,若是她没有以为顾家弃了我,岂敢如此妄为?!”

  李氏冷笑道:“好一个懂规矩三品夫人,竟然无故诽谤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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