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人手下败将,这也没什么可说的。好在有你调停,这管理永巷的首脑太监也不敢来为难与我,倒也不算苦。我那时就在储秀宫住着,也同冷宫没多大分别了。只可恨我娘同我那妹妹,如今不知被发卖在何处了。”路晓年说道:“我也不敢大张旗鼓的去找,只暗里使人打听消息,这两年下来也总没个踪迹。待将来好时,咱们再慢慢找寻罢。”

  林氏摇了摇头,叹道:“只怕她们娘两个已是等不到那时候了。”路晓年见她神色凄楚,便也说道:“只恨我没用罢了。”林氏却道:“你也不必这样说,两年前我家突遭构陷,全族被灭,你为着是我家女婿,也受了无穷牵累。好容易前头唆使着孙氏做了一次的替死鬼,才又重新起复,正该谨慎为上,怎好为了这些细微末节又图惹怀疑?且这两年,若没有你,我只怕也早死在这冷宫之中了。我又怎会怪你?”路晓年又说道:“当初若不是你家大夫人设下的计谋,咱们两个只怕早到了一处,也不是今日的光景了。”林氏浅笑道:“这些旧事,说来也是无益,那夫人现下的结果就很好么?”又问道:“我那姐姐怎样了?”路晓年道:“你知道,我是自来不理会她的。自从你家出了事,我更不进她那屋子了。她倒也算识趣,每日里只陪着母亲吃斋念佛,不敢多言语一句的。”林氏听闻,点头道:“这也是她的下场了。”

  两人说了一回话,林氏便问道:“你这时候走来,想必前头有些变故?”路晓年道:“皇帝病的很重,只怕就是这两天的事情了。我同你商议商议,倒要何时起事?”林氏沉吟片刻,便即说道:“太子是一早立下的,皇帝既然病体沉重,遗诏恐也一早拟好了。咱们宣朝的诏书,自来是御前留一份,阁老那边留一份,两相印证,以避有人造假。如今你除却禁军衙门,还有兵力可调动么?”路晓年道:“没了,但禁军是一贯听我号令的,要围困皇宫还是极容易的。”林氏又问道:“听闻禁卫军副统领的司徒仲,乃是襄亲王的人,可有妨碍?”

  路晓年道:“他那边我已打点过了,襄亲王只要做个太平王爷,旁的倒不在意。”林氏道:“只恐他别有居心,毕竟他手中有兵。”路晓年沉吟道:“这却不怕,横竖他远在西北,远水难及近火。待事成之后,他再要反叛,便是逆贼。咱们便可下旨将其诛杀便是。”林氏点头道:“这般也罢了。”因而又道:“那萧氏手中亦握有章、唐两家兵马,委实不可小觑。不到皇帝崩天,你切莫不可走漏了行藏,让人识破机关,失了先机。只到皇帝驾崩那日起事便了。”言罢,便同路晓年商议了一会。

  两人叙了些话,路晓年恐耽搁的久了,为人看出端倪,便即告辞离去。自打太子遇刺,这永巷管辖的宫人尽数获罪打杀,他便趁机安插了自己的人手,出得门来,倒也不怕旁人瞧见,就此去了。

  这般又过几日,赢烈病体越发的沉重,竟至不能下床。萧清婉见皇帝已是不能够好,因恐临时生变,便将李敏先送出了宫去。

  这日过了晌午,赢烈忽然起身,称腹中饥饿。萧清婉见他却比往日有了几分精神,心中高兴,连忙使人送了热粥点心上来。赢烈吃过点心,坐着同她说了一回话,又重新睡倒。

  萧清婉守在榻边,不肯轻离。到得晚间时候,赢烈突然醒来,握着萧清婉的手,断断续续说道:“朕这就要去了,这些年算起来……有几件事也很对不住你……”萧清婉见了这等光景,料知是再不能好了,顿时肝肠寸断,潸然泪下,嘴里仍是说道:“皇上安心养病,并非就到了那种地步。”赢烈又道:“朕当初迎你入宫……一心只想与你相守一世……岂料,到头来竟是朕先负了盟约……这些年你同她们争来斗去,朕也多少知道些,然而这心底里终究还是偏着你的……”萧清婉无话可答,只是跪在床畔,哀哀痛哭。

  只听赢烈重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