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明黄,夜里露水重,沾染几日露汽褪了色,便跟土壤一般无二,找起来,是要费力些。”

  舒棠笑逐颜开,又蹲身挪去埋葡萄酿的地方,一边用石块铲土将坑填平,一边道:“云官人,你等等,我马上就好。”

  云沉雅看她忙活了一会儿,遂又抬起头,朝院内望去。目光掠过周遭,却在舒三易的房门上微微停住。云尾巴狼心中一顿,犹疑了下,终是慢慢问道:“小棠,我问你几桩事。”

  舒棠一边铲着土,一边欢欣地答:“哎,你问。”

  “你……真不会抚七弦琴?”

  舒棠将石块往地上一放,拍了拍手上的泥,站起身:“真不会。”

  “那你,可知道你娘亲是谁?她生前可曾喜欢七弦琴?”

  云沉雅问这问题时,舒棠正在拍粘在衣摆的泥。她本是笑着的,可听了这话,她脸上的笑容便僵在嘴角,手里的动作,也停住了。

  风拂过,扬起云沉雅的衣袂,将舒棠的鬓发吹至唇畔。

  舒棠抿了抿唇,忽又垂着头,继续去拍身上的泥,过了片刻,才低声答:“他们说我娘亲叫做鸳鸯,不过爹爹没提过。我娘亲的事,我爹一点都没跟我提过。”说着,她又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云沉雅,眸里闪着委屈的光,轻而又轻地添了句:“真的。”

  一句“真的”,听得云沉雅心中发涩。他愣了一下,轻声道:“小棠,其实我只是……”

  然而舒棠不等他说完,便从他手里接过酒坛,垂着头,弓着背,往膳房走去了。

  云沉雅怔怔看着她。

  她每回都这样,难过的时候,背影像个小老头。

  八宝粥掺了点葡萄酿,清新醉人,可云沉雅却吃得味同嚼蜡。他喝粥的时候,舒家小棠搬了根板凳坐在膳房门口,看着院里海棠,看着天边云头,呆呆的模样。

  可偏偏,就是她这副又呆又傻,不做出丝毫神伤的神色,令云沉雅的心中难过起来。

  下午的日头又暗了些,云沉雅走前,舒家小棠跑去院房口,拿了他的伞递给他,低声说:“你的伞,别忘了。”

  云沉雅看了眼那把伞,撑出一枚笑,说道:“对了,我今天来时,城中一直在下雨,走到城东,却没见落雨的痕迹。”

  舒棠垂着头,低低“哦”了一声。

  云沉雅心中又涩又闷,亦垂眸道:“小棠,陪我走走,可好?”

  棠花巷子静静的。残夏时节,伸出墙外的枝头,落了一地的花。风卷花瓣,夹杂着水意,扑面清新而温凉。

  舒棠随云沉雅走了一段路,抬头只见他背影修长如玉树,不似凡间人。

  可就是这么一个风华天下的人,有时候,却让人觉得不可靠近。舒棠在巷子口顿住脚,轻轻拉住云沉雅的衣袖,唤了声:“云官人。”

  云沉雅的脚步也停住,他轻轻“嗯”了声,回转身来。

  舒棠垂着头,问:“云官人,你是不是不相信我?”

  云沉雅看着她,摇了摇头,认真地说:“没有。”

  舒棠抿起唇,唇色微微泛白。云沉雅看得心中一疼,伸出手,抚上她的脸,手指在她的唇间轻轻掠过。

  舒棠沉默半晌,又道:“云官人,那把七弦琴的事,我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