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部分
  和对往事的回忆中,一直是在一种完全清楚的、确信不疑的未来中生活,而不会受

  到扑克牌预卜的充满陷阱的前途不断滋扰。

  从那天晚上起,奥雷连诺·布恩蒂亚就在他并不认识的高祖母那里得到了同情

  和照顾。她一坐上柳条摇椅,就会想起过去,想起当年这一家的兴旺和没落,想起

  马孔多昔r的光辉,而这光辉现在已经泯灭了。这时阿尔伐罗正在嘿嘿怪笑地吓唬

  鳄鱼,阿尔丰索给麻屑编了个怪诞可笑的故事,说一星期之前,这些鸟儿把四个行

  为不端的顾客的眼珠子啄了出来。加布里埃尔呆在神情忧郁的混血姑娘的房间里。

  这姑娘没有收敛钱币,而在给一位从事走私活动的男朋友写信。那个男朋友已被边

  防警察抓走,目前正在奥里诺科河(在委内瑞拉境内,往东流入大西洋。)对岸蹲

  监狱。警察让他坐在一个装满了粪便和钻石的便盆上。这个真正的妓院有一个慈祥

  的鸨母,正是奥雷连诺·布恩蒂亚在长期的禁锢期间梦寐以求的地方。他感到妙不

  可言,简直象是领受到了最美好的情谊,使他再也不想去别处存身了。他打算用话

  语来解脱自己的负担,以便有人来割断缠在他胸上的绳索,但他只是伏在皮拉。 苔

  列娜的大腿上伤心地哭了一通。皮拉·苔列娜让他哭完,用指尖抚摸着他的头,他

  虽然没有显露出他是因为情欲而伤心,可她却一下子猜透了男人自古以来的伤心事。

  “好了,孩子,”她安慰他。”你就告诉我,她是谁。”

  奥雷连诺·布恩蒂亚告诉她之后,皮拉·苔列娜发出一阵大笑,一种胸襟豁达

  的笑声,最后就象鸽子咕咕地叫了。奥雷连诺·布恩蒂亚心中没有她猜不透的秘密

  ,因为一个世纪的岁月和经验告诉她,家庭的演变就象一架机器,不可避免地要有

  反复,就象一只轮子,若不是由于无可补救的磨损而需要更换新轮轴,它就会永远

  转动下去。

  “不要烦恼,”她笑着说。“不管她在哪儿,她一定会等着你。”

  午后一点半,阿玛兰塔·乌苏娜从浴室出来。奥雷连诺。 布恩蒂亚看见她从门

  口走过,穿着一件衣裙柔软的浴衣,头上包着头巾似的手绢。他几乎踮着脚尖,趁

  着醉意趔趔趄趄地尾随在她身后。正当她解开浴衣时,他踏进了这间幽会用的卧房

  。她吃了一惊,忙把衣服合上。他一声不响,向隔壁一指,那间屋门半掩着,奥雷

  连诺·布恩蒂亚知道加斯东正在那里写信。

  “走开,”她小声说。

  第  二  十  章

  一个节r的晚上,皮拉。 苔列娜守着她那个“天堂”入口的时候,在一把藤

  制的摇椅里去世了。遵照死者临终的意愿,八条汉子没有把她装进棺材,而让她直

  接坐在摇椅里,放进了一个很大的墓x,墓x就挖在跳舞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