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一点讨厌:我真是对这个男人太刻薄了,给这个男人的自尊心没留下半点舒缓的空间。同时,我还感觉,虽然我依然不能了解他,但是,与他的相处,的确给我自己带来了几许的惬意、几许的轻松和几许的温馨。

  我俩时而一前一后,时而一左一右地漫步在海边。我像个哑巴,而他则像个聋子。我俩不谈学习、不谈周围的趣闻逸事,更不谈理想和未来,可以说,我俩什么也没有谈。我望着那黑蒙蒙的大海,数着天上的星星和远海的船灯,听着海的涛声,真真切切地感到了此生从来没有过的释然。

  不知道方子洲是怎么感觉我的。大概能有我这么一个美女陪着,即便这个美女性格不好,经常不给他好脸色,甚至忽然之间就一言不发,他也是快乐的。因为,我俩一块儿听潮漫步,一块儿忘却了吃晚饭,一块儿忘却了时间的存在。

  在他把我送到招待所门口准备离去的时候,我望着他的脸,玩笑着挑衅道:“你为啥子要留胡子嘛?”

  他很认真地反问:“难看吗?”

  我顽皮地打趣道:“络腮胡嘛挺酷,像个艺术家!”

  “那嘴上的胡子呢?”他依然认真地问我,手还不由自主地摸住了自己的八字胡。

  “酷过了头!真像个大坏蛋!”我咯咯一笑就进门了。

  天上飞来大板砖

  我像个傻瓜一样,一连在招待所里等了几天,天海公司都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搭理我。我去过几次电话,他们也总是一句话:老板不在,让我耐心地等着。我便想直接搬出孟宪异,压压这些小鬼。方子洲不是确认他现在还是这儿的头头,而且就在天海吗?

  我试探着问他们的人:“你们这儿有没有一个叫孟宪异的老板?”

  对方迟疑了片刻,用很虚伪的语气敷衍我:“柳小姐,俺来得晚,对公司里的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很狡猾地把我的问题绕开了。

  我被撂在了招待所,整个一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倒是方子洲帮了我的忙,他引导着我,找到了远飞集团天海公司的房地产工地,也算不使我枉来一次。

  没想到,因为我昨天关于方子洲胡子的一句玩笑话,他的胡子却惨遭劫祸。今天他竟然把自己那酷过了头的八字胡刮掉了。人除了显得年轻、精神,也更艺术了!

  天海公司的房地产工地是一座倚山傍海的建筑,极目远眺是浩瀚的东海,海平线上,海水因阳光的照s,鳞波闪烁,耀眼而迷人;不远处的海面上,几只白肚皮的海鸥,自由自在地翱翔着,时而发出几声空灵的鸣叫。海岸上,那从星海公园一路延伸而来的黑色礁石,在这里已经变得细碎而稀少,海滩也由难走的石子全部变为了金色的细纱。再看一眼远飞集团天海公司的大楼,真是大伤这里的自然风景。这是细高的十几层建筑,l露着水泥外墙,楼的顶部居然没封顶,l露着一根一根黑乎乎的钢筋,简直像美女l体上一个黑乎乎、惨不忍睹的疮疤。

  方子洲告诉我,这楼是一九九二年邓小平南巡之后就动工修建的,十年下来,依然是这个鬼德行。而且,据说爱农银行京兴市分行的银鹏公司就是这个楼的最大股东。

  我想起栾副科长对银鹏公司的介绍,不由感叹:“这么说,分行的王学兵应该是这儿最大的老板?”

  见我这样感叹,方子洲露出一副愤恨而无奈的模样,皱着眉头,说:“九三年,他曾经是。当时,大楼奠基剪裁的时候,分行的孙副行长也来了,而且还大出风头,亲自用金剪子剪彩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