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你要怎么繁荣,象电影一样繁荣?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觉得现在我们中国的这个戏剧环境中的创版权所有和批评者抱怨得太多了。他们抱怨电影电视的冲击,抱怨商品社会的冲击,抱怨国家没有钱,然后抱怨这个什么那个什么,我就从来没有听过他们抱怨自己。我觉得最根本的问题就是自己,因为没有人强迫你去干这个要死要穷困的事情,谁强迫你干了?我觉得这是一个根本的问题,你自己干了,就要想办法干好。在美国没有国家剧院,只有一个全美艺术基金会,有能力的人才能申请到钱,而你这个剧团有生存能力就生存,没有这个能力你就解体。这很正常。我从来不相信这个提法,说戏剧就要死亡。在西方在欧洲,电影那么发展,好莱坞电影那么发达,可是在百老汇、外百老汇包括地区性剧院,我看不到丝毫的死亡。(笑)我觉得没有这个问题。

  汪:说你自己。

  牟:好。搞先锋戏剧,事实上我到现在,我的出发点里从来否认先锋这个词,我从来不认为我这个是先锋戏剧。这可能有点针对目前这个创作环境,因为我觉得你不能永远是先锋,而且先锋我的理解永远是排头兵,永远在前面,但你这个座标相对于什么呢?你相对于自己,我们是纵向比较还是横向比较,我愿意把我的座标点放在一个交叉的和一个网络状的,我喜欢这个世界性的环境,我可能不一定是这个世界戏剧环境本身,但我自己要这样要求自己。我在下面还要尖锐地批判一些人,从批评家来讲,先锋这个词在历史上,有它特有的涵义,特有的内涵。我觉得起码到目前为止,关于先锋的这种座标定位非常混乱。什么都是先锋,这先锋没有任何意义。我在国外也被称做是先锋的戏剧,现在我自己也在搞明白我先锋何在?我只能说从我的初衷,创作出发点,没有去考虑我要做的是先锋戏剧。我刚才说了我在所有的戏里都标明我是戏剧,它不是先锋戏剧也不是古典戏剧。对我来讲,我觉得不存在这个问题。

  下面说你提的问题:大陆媒介不报道……我觉得这里面起码有一部分原因是我自己造成的。在《彼岸》之后我已经得罪了不少记者朋友,包括象青年报的朋友,他们当时很激动,很热情,但是我当时是采取拒绝合作的态度,一直到今天,见到你这个期间。不是说媒体的人工作不重要,也不是说我不喜欢这个东西。我很喜欢这种东西,我每天都买这些娱乐报纸看,也愿意了解环境里发生了什么,但是牵扯到我自己的问题,这里也跟你解释一下,我觉得我现在的创作环境里艺术领域里有一个双重标准问题。就因为中国这种特殊的时间和空间情况,在空间上我们基本上是一个闭塞的,国内很多搞创作的人看不到国际创作环境上有什么,只能通过文字来看到。在时间上,我们一直也是非常单一的。我说的两重标准,有一重就是你干这个行当,做戏剧或者做电影,你看到了这个行当里你认为最好的东西,你只能去做你认为最好的东西,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但你必须去做。我觉得这是一个绝对标准,自己要求自己,自己衡量自己的标准。还有一重标准就是社会标准,就是媒体。这又牵扯到中国的特殊情况,我们现在没有批评家,美术界有老栗这样的批评家,但是在戏剧领域我敢说没有批评家,没有我认为的批评家,好的批评家,没有。那么,剩下的就是媒体,小报(我说小报不意味着贬低),就是娱乐报纸。娱乐报纸它有娱乐报纸的要求,它更多关注的可能不是创作本身的事情。我理解一个人要做一件事情,利用或请媒体帮忙,会搞得轰轰烈烈,所谓的轰动效应。我在相当一段时间里,我认为我可能怕这种轰动效应,或者说我不需要这种轰动效应,所以,拒绝合作。因为我觉得需要按自己的标准来清理清理自己,就是说让这个时间持久一点。另外一方面就是戏剧演出又少,看到的人也少,戏剧媒体报道的就少。可能是这样两个原因。但我相信,我能够感觉到想要看这种戏剧的人还是很多很多的。

  那么说到这个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