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可听见
东西不能留着……”江枝歌低头默念了好几遍。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很快天气转暖了。

  520那天,张诺向江枝歌表白了,他说了很多深情的话,把这几年的情思都告诉了她。

  可江枝歌回了一句很奇怪的话——我好像坏掉了。

  张诺不明白。

  江枝歌没解释。

  最后张诺无奈地笑着说:“看来流星没有听见我的愿望。”

  江枝歌也笑了笑:“如果流星能听见就好了。”

  她像在自言自语。

  这一年的夏天比过去几年都要热一些,连一直喜欢自然风不习惯吹空调的庄尔岚都无法忍受这炎热的天气,在屋子里装了空调。

  江枝歌却好像不知道热似的,终日穿着长袖长裤。

  庄尔岚觉得江枝歌身体出了毛病,准备带她去看医生。

  那天,正好江枝歌在家里休息,庄尔岚进房间找她。

  一打开门,庄尔岚大惊失色。

  江枝歌正在换衣服,她的两条手臂和两条大腿布满狰狞的伤疤,触目惊心。

  红的、黑的,新的、旧的,纵横交错。

  深的、浅的,长的、短的,相互交织。

  庄尔岚跑上前,抓住江枝歌的双手:“你怎么回事?!手和腿怎么都是鞭痕?你被人欺负了?!”

  江枝歌淡淡地笑着,摇了摇头。

  江枝歌向庄尔岚说起了一个梦,一个很多年前的遥远的梦。

  “奶奶,其实我看过你写给爷爷的日记,就在高考后我回家的那天。

  “那个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人牵着我从胡同头走到胡同尾,从胡同尾走到我们家的院子,院子里有你和爷爷种的枣树,他背起我,我稍稍一抬手就摘了好多枣子……

  “我没事——我只是,偶尔想起这个人而已。”

  我只是,偶尔思念一个人而已。

  偶尔想起一个背影,高大但微微驼背,短发在微风中摇曳。

  偶尔抬头看夜空时,想起一座荒芜的小山上有撒旦的胡须的味道的星星。

  偶尔回忆起你,会忍不住用你送给我的金色鞭子抽打自己一下,即使鞭子已经坏掉了。

  日积月累,一切就成了抹不去的痕迹,深深地刻在生命里。

  如此,而已。

  ……

  庄尔岚和孟妍绮都觉得江枝歌病了,是心病,她不肯看医生,怎么都不肯,她们只好带她去旅游散心。

  江枝歌选择去东山岛。

  在岛上游玩的几天,江枝歌看起来都很正常。

  不,如果不是看见她的伤疤,表面上的她其实和常人无异。

  庄尔岚和孟妍绮胆战心惊地度过了几天,觉着江枝歌没有自虐行为后才稍微安心了些。

  旅途的最后一天,叁人在老街里闲逛。

  逛着逛着,孟妍绮回头,才发现江枝歌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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