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可听见
��向前,什么都不曾留下。

  当夜幕真正来临,气温相比较白天时降低了二十多摄氏度。

  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夜晚,静穆,萧索,寒冷。

  塔克拉玛干沙漠的夜空,银河璀璨,繁星密布。

  整片沙漠连同人都沐浴在圣洁的银光之下。

  很多人在谈笑风生,在谈论待会流星出现时会许的愿望。

  江枝歌没有参与任何话题,只是安静地凝望着星空。

  在江枝歌身后不远处,有个男生一直在看着她。

  这个男生,叫张诺,是江枝歌读研时的同学,后来两人同时进入了研究所。

  张诺细致体贴,温柔敦厚,总会主动关心和照顾江枝歌的感受。

  他从不发脾气,说话轻轻的,举止也轻轻的,就像一朵软软的棉花。

  江枝歌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张诺能看见的只有一个粽子般的身影,但他知道,她的脸上一定是没有任何表情的。

  时间越来越接近,距离天文台预测的时间只剩下两分钟时,张诺看见原本静止不动的江枝歌有了动作。

  她好像有点紧张,右手抓了一把沙子,抓得很紧,沙子从她的指缝流出。

  当拖着火红的尾巴的流星划过天边时,张诺双手合十闭眼许愿:希望能和枝歌在一起。

  他重复念了五遍,确保流星能听见。

  张诺睁开眼时,江枝歌仍在许愿。

  她是不是有很多愿望,她的愿望里会不会有他,他很想知道。

  江枝歌从沙漠回到大杂院的那天,是除夕节。

  经过院子时,江枝歌放缓了步速,目光似乎在找寻什么。

  庄尔岚和孟妍绮准备了很丰盛的年夜饭,她们看到江枝歌那张消瘦的脸,心疼不已。

  庄尔岚一向是不支持江枝歌学考古的,她后悔自己当初没再强硬一点,不让江枝歌选择这个专业,不然这些年江枝歌就不会总在外面风吹日晒,连个交往对象都没有。

  吃饭时,庄尔岚说:“希卿过两个月要结婚,另一半竟然是他的大学老师,大他十岁呢,真不懂现在的小伙子在想什么。看来是不打算要孩子,太可惜了,希卿这么好的基因。要是当初……”

  庄尔岚看了一眼江枝歌,江枝歌似乎只顾着吃东西,没在听她讲话。

  “江枝歌!”

  “啊?”江枝歌挺直腰板。

  “你怎么就不着急呢?之前还年轻我就不说你了,你现在都几岁了,整天考古,一年都不着家,不打算结婚生子啦?”

  江枝歌说:“打算的,看缘分。”

  “缘分,你不接触人缘分不会自动跑上门的。奶奶年纪大了,你爸又在牢里……哎,我希望你的身边能有个人好好照顾你,你——”

  “院子里那棵枣树去哪了?”江枝歌突然打断道。

  庄尔岚顿了一会,说:“砍掉了。”

  “那是你和爷爷一起种的树……”

  庄尔岚说:“枣疯病,不舍得也得砍,坏掉的东西不能留着。”

  “坏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