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和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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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伽寧牙有些癢,不過細看紙上的自己,不得不承認楚譽畫技了得,把她射箭的模樣畫的惟妙惟肖。

  「畫得真好。」她莞爾一笑,由衷贊嘆。

  這回輪到楚譽吃癟答不上話來,沈默須臾瞧著一身紅衣、人兒相映紅的她問,「想不想出宮看看?」

  她這套布衣是白東綸在宮外讓人定做,送給她的。白東綸和他進宮並不勤,但每次見到她就像看到一朵大紅花一樣。當初伽寧下這套衣裳的歡喜模樣更是有些嚇到他和白東綸,仿佛她不是公主,而是貧民窟裏出來的。

  他很了解白東綸,要白東綸再送,不可能。但這紅真是晃眼,楚譽打定主意帶她出宮挑衣服。

  伽寧聽了兩眼放光,又迅速斂,「師父會同意嗎?」

  白東綸面無表情地走在街上,好一個楚譽,難道不知道把公主私自帶出宮是殺頭的罪?還是以為拉上他就能瞞天過海?

  伽寧穿著平時練射術的布衣,戴著幃帽,乍看分不出男女,她興奮地東張西望,又覺得奇怪,「為何就我們三人戴著幃帽?會不會有些引人註目?」

  「你覺得你師父戴帽子引人註目還是以真容示人引人註目?」

  伽寧恍然大悟,她曾聽宮女說過,那誰誰是個絕世美男,到哪都被圍觀,後來活活被看死了。還有個誰誰,也是極美的男子,走在路上總被扔水果。人的愛美之心其實很恐怖。

  伽寧覺得天底下不會有比白東綸更美的男子,一把抓住白東綸。白東綸已經習慣被她碰觸,不明所以地看她。

  伽寧對他瞧了又瞧,「寧兒安心了,師父這樣很安全。」

  白東綸抿唇無語,不安心對方安全的人是他好不好?

  三人先去酒樓用膳,楚譽點了一桌宮裏吃不到的小菜,伽寧一開始還有些矜持的公主樣子,可吃的實在美味,到最後大快朵頤,也不管白東綸坐在一旁看著。

  手臟兮兮的也罷了,吃的嘴角、臉頰都是。

  「真是沒法看了!」兩個男人異口同聲地低喊,手裏拿著巾帕同時湊向她的臉,又同時僵在那。

  伽寧左看看右看看,意識到自己丟人了,靦腆地憨笑,取了楚譽的絹帕兀自擦起來。楚譽意外又有些說不出的得瑟,雙手環胸,就差對白東綸哼小曲了。白東綸僵硬地回手,垂眸喝茶。

  伽寧擦完臉,沒把帕子還給楚譽,對他豪爽一笑,「我怕弄臟了師父的手帕,就用了你的,別介意。」

  楚譽嘴微張,卻是無言以對。白東綸瞥了眼他,唇角輕輕一勾,把茶喝了幹凈。

  出了酒樓,楚譽說去南三裏的布店挑些布料給伽寧做新衣裳,伽寧立即拒絕,「我有這件衣裳足夠了。」

  「那也不能天天穿、日日穿,到時候穿壞了又心疼。總之,你盡管做新衣,錢由你師父來。」楚譽喜她那日在圍場的素雅裝扮,鐵了心想給她換身行頭。

  白東綸沒作響算是默認,瞧了瞧伽寧,這身紅並不如楚譽說的那般紮眼。在他的記憶中他的母後一直穿著濃麗,他也覺得艷而不俗是大雅。

  三人逛著逛著,突然人群裏一陣騷動,白東綸第一反應回頭去看伽寧,然而伽寧並未跟在身後。

  伽寧一路追著偷兒,兩人一前一後九轉十八彎地追趕,直到跑進一條死胡同,偷兒才停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