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和小白
悸。刚才的小偷是很可怕,但更可怕的是白东纶。她怎么都想不到他竟如此轻易无情地砍去他人的一双手。

  「师父…」

  白东纶没有应她。

  「师父…」

  他还是不应。

  「师父…伽宁错了…」伽宁受不了他的冷淡,只好撒娇认错。虽然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也不知道白东纶为什么忽然变了个人似的。

  白东纶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慌张,他宁愿呆在荆江每一日心如止水,就是不想再经历这种无力无助又无措的慌张。

  偏偏是她。

  白东纶垂眸盯着她,她正楚楚可怜地望着自己,小嘴一瘪一瘪的。他突然很想咬住这张嘴,咬到自己的心彻底安下来。

  可他只是加快脚下的步伐。

  两人找到被抢了钱袋子的主人,一位并不年轻的尼姑。尼姑感激万分,这是整座庙一年化缘所得,丢了如何了得。

  「贫尼慈安,不知如何称呼两位恩人。」

  白东纶无意表明身份,伽宁想了想绽开笑颜道,「他是大白,我是小白。」

  「原来是白施主,今日受施主之恩,我沽清寺感激不尽,若日后施主有机会上山,贫尼定为施主开法场祈福。」

  慈安没走多久,楚誉喘着气跑来,本想问两人撇开他哪去了害他一顿好找,可看见白东纶抱着伽宁不放,伽宁身上还有未干涸的血渍,脸色微沉,「出了何事?」

  白东纶只字不提只说,「送她回宫。」

  ——*——

  「你不覺得你有些失禮嗎?」伽寧擦著汗,喘著氣質問。

  「嗯?」楚譽擡起頭,一臉不明。

  「每次你來,就坐在這裏畫畫。」

  「要不然?」

  「我…師父和我都口渴了。」

  「所以?」

  「所以你是不是——」

  「哦,幫你叫來公公或宮女?」

  伽寧點點頭,白東綸和她一個王爺一個公主,教學射箭的時候沒旁人侍候只有楚譽,伽寧知道他不是白東綸的隨從,但也太無動於衷太沒眼力勁了。

  「嘴長在你身上,你開口叫下不就得了?」楚譽不以為意。

  伽寧蹶倒,「你什麽事都不幹,每次還來這幹嘛?」白東綸教她射箭一月有余,此人從不缺席,很煞風景。

  「我來畫畫啊。」

  伽寧噎住。一般人或許會氣得轉頭就走,可伽寧不會,一屁股坐到楚譽身旁,手一攤。

  「做什麽?」

  「賞畫。」

  「確定要看?」楚譽挑眉。

  「難道有假。」伽寧也挑起眉。

  楚譽二話不說把畫紙扔給她。伽寧攤開一看,表情古怪起來。楚譽在畫她?!

  楚譽扯了扯嘴角,仿佛她的表情就是最好的評價。「你師父太美,我畫不好,只好畫你了。」

  此人真是高,損人從不帶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