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节亲人
�,回宫时已经月上柳梢了,好在赶在了宫门下钥前进了宫。冯晴一路之上有些沉默,穆罗云原本只当他是累了,就安安静静拥着他,哄他睡一会儿。回了钟晴宫见他郁郁不乐的,才知不是那么回事,便把他手牵了,问道:“怎么?这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冯晴摇头,把柳玲的举动与她说了,一边揉了揉额角。穆罗云见不得他不开心,干脆俯身把人抱了起来,按在床上:“好啦,朕知道你从前以待亲人的心思待他,心里难免不痛快。不过朕查过,晋阳的事与他不相干,可见他也并不是那么没心没肺。至于柳瑜邀宠的事,你就当是戏子演戏,看看就过了,别往心里去。”

  “嗯,”冯晴被她直直地看着,也就点了点头:“臣知道,为自家考虑,总是人之常情。他觉得柳家人是自家人,那从此臣只把他当做柳夫郎便是。”

  “朕的君后真真是个剔透的人,”穆罗云抱着他翻了个身,让他压在自己身上,笑着亲了亲,口气里七分骄傲三分心疼:“你这性子朕算是摸透了,宁可他人负你,你自不负他人,真正被伤了心却又断得比什么都坚决。真正是以直报怨,比那些饱读圣贤书的女子还要女子。”

  冯晴趴在她身上,被她定定地看着,竟有些不好意思,别开眼转了话题:“晋阳的事陛下查清了?”

  “嗯,”穆罗云慢慢地在他背上轻拍:“着暗卫查了,是柳家所为,但消息是从你父亲身边老人口中买去的,那人有个不入流的女儿,欠了一屁股赌债,怕是为了给女儿还债吧。朕已经让人暗地里把人清理了。”

  “哦,”冯晴对她的手段自然是放心的,轻轻应了一声,被她抱着动弹不了,左右无事,索性拿手指缠了她的长发把玩:“那柳瑜知道么?”

  “家里人宠着护着长起来的小孩子,能有多大能耐,就连前些日子那邀宠的把戏,也是他父亲教的,这事柳家根本没让他知道,”穆罗云对他是一径的纵容,见他拿着自己的头发缠缠绕绕地也不恼,笑道:“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来的自信,觉得朕会瞧上这么个小毛孩子。”

  冯晴原本兴致很好,拿着自己的头发与她的头发编在一起玩,闻言手上动作不由一顿,哼道:“陛下瞧,臣这头发与陛下的编在一起,瞧着都不配呢,柳家自然有信心。”

  穆罗云看向他手里,虽然这一年多的调养让冯晴的发丝重新恢复了光泽,却洗不去那点点霜白,与自己的乌发握在一只手掌里,竟当真十分扎眼。

  “这种扎人心窝子的话都敢说,你是不是要朕把心掏出来给你看看?嗯?”穆罗云无奈,见他在自己身上蹭了蹭,不由在他背上拍了一下:“下来,别闹。”

  冯晴不理他,干脆低头啃了啃她的肩,穆罗云眼中一沉,立刻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狠狠吻上去:“今番可是你招惹的。”

  她待冯晴一直是生怕他伤了痛了,这会儿知道他心中不乐,j□j上便使出了百般手段要让他舒爽。云歇雨散之后,两人才相拥着歇了。

  柳家的事虽说涉及后宫,但要动他们,则是前朝的事,冯晴不愿插手,穆罗云也知道他的心思,消无声息地就寻个由头把柳家的重臣要职都撤了,明升暗降地发配到远地去,丝毫没有牵连到柳玲、柳瑜。

  后宫中人就算有蠢笨的,也绝对懂得看形势。眼看柳瑜没得意几天,柳家就遭了殃,心中自然明白皇帝待君后真正是天底下独一份,谁都别妄想撼动君后的位置。那些前些日子还纷纷扬扬的流言,一下子便消散了。

  七皇子穆芝乐满百天的时候,穆罗云特地命礼部大办了一场,同时给了穆芝遥和穆芝谦安宁、安平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