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最后往往快得令人惊讶,令人作呕。我看见

  过西多罗夫开头如何对女人谈军队生活的痛苦,引起她的同情;其次用甜言蜜语把女人迷

  倒;在这以后,就把自己的胜利,讲给叶尔莫欣听,好似喝了苦药似的皱着脸,吐着口水。

  这也使我心里很难过。我气愤地问他:为什么他们都欺骗女人,对她们撒谎,然后玩弄,再

  把她让给别人,还常常打她们呢?

  他只是嗤着鼻子轻轻一笑,这么说:

  “你不必管这种事。这些都不是好事,是罪过呀。你年纪小,你还早呢……”不过有一

  次,我却得到了更明确的使我难忘的回答:“你当女人不知道我在骗她吗?”他这么说着,

  眨巴着眼,咳嗽了一声。“她知——道的。她自己愿意受骗。这种事,谁都说谎骗人。这就

  是这样的事呀,全都害臊埃哪里真有什么爱,只不过玩玩罢了。这是一件真正的不要脸的事

  情。往后你总有一天自己会明白。可是必须在晚上。如果是白天,就必须在黑暗地方,在柴

  棚里,是呀。正因为这个,才给上帝捧出了天堂。正因为干了这种事,所以咱们大家都是不

  幸的……”他说得那么好,那么忧伤,而且带着忏悔的样子。因此我对于他的罗曼史,也就

  稍微妥协了一点,我对他比对叶尔莫欣更加友爱。我憎恶叶尔莫欣,存心用一切手段嘲弄

  他,激怒他,他常常满院子追我,想报复,可是,他是个笨蛋,很少得逞。

  “这种事是禁止的呀,”西多罗夫说。

  禁止,我是知道的。但我可不大相信,人是为了干这种事儿才不幸的。不错,我确曾见

  过人们的不幸,但不相信这句话。因为我常常在谈爱情的男女们眼中,看见一种奇异的表

  情,感觉到一种恋爱着的人们所特有的温柔,瞧着这种心的凯旋,常常觉得非常舒服。

  但我记得,生活到底是变得更加枯燥而残酷了。我觉得它好象是照着我一天天所见的那

  种形式和关系,凝结住了。而且,我没有想到在目前的现实以外,每天在眼前出现的东西以

  外,还能有什么更好的东西。

  可是有一天,兵士们给我谈了一件事,这使我非常不安。

  这院子里住着一个在城里一家高等服装店做工的裁缝。

  他很沉默,很和气,不是俄罗斯人。他的妻子长得很娇小,没有孩子,一天到晚光在那

  儿读书。住在这样吵闹的、满是酒徒的院子里,这两人毫不引人注目,没声没响过着日子。

  他们不接待客人,自己也不到别人家去串门,只是节日的时候到戏院去看看戏。

  丈夫一早出去干活,晚上很迟回来。妻子跟一个小姑娘似的,每星期上两次图书馆。我

  时常望见她摇着身体,跟一个跛子似的,在堤上一瘸一瘸地小步走着。她跟女学生似的抱着

  一捆用皮带束着的书,小小的手上戴着手套,显得朴实、快活、整洁、英爽的样子。她长着

  一张鸟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