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部分
�乱地戴上军帽(几乎盖住了眼睛)用手掌

  拍了拍它;也不扣上衣服,就向门口走去。女的也就站起来,对酒店主说:“我们马上就回

  来,库兹米奇……”大家用笑声和嘲谑送他们出去。有人沉厚而严峻地说:“领港员会回来

  的;他要给她苦头吃了!”

  我跟着他俩后面出去。他们在黑暗中走着,离我前面约十步的样子,斜穿过广场,踏着

  泥泞的道路,向伏尔加河高岸的斜坡走去。我看见女的扶着哥萨克,显出蹒跚的样子。我听

  见泥浆在他们脚下作响。女的低声恳切地问:“您到什么地方去?喂,到什么地方去?”

  虽然那条路并不是我要走的,但我依然踏着泥泞跟上他们。不多一会儿,他俩走上了斜

  坡的小路,那哥萨克就站下来,离开女的约一步距离;突然打了女的一个耳光,女的吃了一

  惊,大声喝叫:“啊哟,这是为什么?”

  我也吃了一惊,直跑到他们身边。哥萨克横抱着女人的身躯,把她扔到堤栏外边的坡

  上,自己也跳了下去。两个人扭成黑黑的一团,顺着斜坡草地滚下去。我感得一阵昏眩,愣

  住了。听见底下有窸窣的声音,有撕破衣服的声音,和哥萨克的吼叫声。女的断断续续地低

  声吓唬:“我喊了……我要喊了……”她痛苦地哼了一声,声音很大,随后就静寂了。我摸

  到一块石头丢下去,只听见草沙沙地响。广场那边,酒店的玻璃门砰地一声响,有人啊哟地

  叫了一声,大概是跌倒了。接着,一切又回复静寂,这是一种使人担心每秒钟都会有什么事

  要发生的静寂。

  坡下现出了一大团白东西。这个白团哽咽着,啜泣着,缓缓地、踉踉跄跄地向上边走

  来。——我认出就是那个女人。她象一只绵羊一样爬了过来。我看出她上半身完全l着,吊

  着两只大乃子,好象变了三张脸。她终于爬到堤栏旁边,在堤栏边上坐下,几乎跟我坐在并

  排。她理着散乱的头发,好象一只害气肿病的马,呼呼地喘息着。雪白的r体上沾满了乌黑

  的泥巴。她哭着,象猫洗脸似的擦着脸上的眼泪。瞥见了我,她就轻轻说:“啊哟,你是

  谁?快走开,不要脸的!”

  惊愕与悲痛的感情,使我呆住了,再也不能动一动。我记起了外祖母妹子的话:“女人

  是一种魔力,上帝自己也受了夏娃的骗……”这个女人站起来,用衣服的破片掩住了胸脯,

  赤着脚,急忙忙跑开了。这工夫,哥萨克从坡下爬上来,把白色的破布片向空中摇晃,轻轻

  地吹了一声口哨,倾听着,用快乐的声音说:“达里娅!怎么样?咱们哥萨克人,想要什么

  就能得到什么……你当我喝醉了吗?没—有,我这是装出来给你看的了……达里娅!”

  他昂然站着,说话口齿很清楚,声音中带着嘲笑。他弯下腰,用破布片擦干净自己的靴

  子,接着又说:“喂,把上衣拿去……达什克!不要装模作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