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子拿出来,偷吃了两个油煎饼——维克托把我揍了一顿。他很讨厌我,

  跟我讨厌他一样。他老是捉弄我,一天要我替他擦二次皮鞋。晚上他睡在搁板床上的时候,

  把床板推开,打板缝里往我头上吐口水。

  他哥哥常说“母j畜生”,维克托想必是要学他哥哥的样儿,也常说一些土话。可是他

  们说得都很荒唐,很无聊。

  “妈,向后转!我的袜子在哪儿?”

  他常常发一些愚蠢的问题,想把我难倒:

  “阿辽什卡,你回答:为什么写成‘发蓝’,念作‘发懒’?为什么说‘排钟’,不说

  ‘钢管’?为什么说‘树木’,不说‘坟墓’呢?”

  我不喜欢他们说的话,我是从小就被外祖父母的好听的语言教养出来的,开头我听不懂

  他们说的话,什么“好笑得可怕”、“想吃到死为止”、“快活得吓人”这种生拉硬扯在一

  起的话。我想好笑的事哪会叫人可怕,快活的事情怎么会吓人呢,而且所有的人都是要吃到

  他死的那天为止的。我问他们:

  “难道可以这样说吗?”

  他们就骂:

  “你瞧,好一位先生呀!得摘下你的耳朵来……”可是“摘下耳朵”这句话我又觉得不

  妥当,能够摘下的,是花、草、核桃。

  他们使劲揪我的耳朵,企图证明,耳朵是可以摘下的,可是我不服,这样,我就得意洋

  洋地说:

  “耳朵到底还是没有摘下呀!”

  在我的周围,有很多残忍的恶作剧和卑鄙龌龊的行为。它们比起库纳维诺街上那不计其

  数的“青楼”和“游女”还要多得不可计数。在库纳维诺丑恶行为的背后,还可以感到有一

  种东西说明这种行为是不可避免的:比如吃了上顿没下顿的贫困生活、艰苦的劳动等等。可

  是这里的人都吃得很饱,过得很舒心。说他们在工作,不如说他们在无谓地空忙,使人觉得

  不可理解。而且这里的一切,还刺激着人的神经,使人憋闷得透不过气来。

  我的生活本来过得很不好,外祖母来看我的时候,我心里更难受。她总是从后门进来,

  跨进厨房对圣像画一个十字,然后对妹子深深地鞠躬,这鞠躬象千斤重物,压得我喘不过气

  来。

  “啊唷,是你呀,阿库林娜,”主人满不在意地、冷冰冰地接待着外祖母。

  我没认出这就是外祖母:她紧闭着嘴,拘拘束束的样子,脸上的表情同平时完全不一

  样,在门口脏水桶边的长凳上轻轻坐下,好象干了什么坏事一样,不作一声,恭顺地轻声回

  答妹子的问题。

  这使我难受,我便生气地说:

  “你怎么坐在这样的地方?”

  她爱抚地眨眨眼睛,用教训的口吻说:

  “你少多嘴,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