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
  盖在两条腿上。

  大厅的墙上挂着两面镜子,几张《田野》杂志赠送的图画装在金边镜框里;一对牌桌,

  十二把弯曲的椅子。这是一间空荡荡的屋子。一间小会客室里,放满各种各样的细软家具,

  有几个玻璃橱里放着“陪嫁”的银器和茶具,这里还装饰着三盏大小不等的灯。没有窗子的

  黑dd的寝室里,除了一张挺大的床之外,放着衣柜和衣箱,从中发出烟叶和红花除虫菊的

  香气。这三间屋子老是空着,一家人都挤在小餐室里,碍手碍脚的。八点钟,喝过早茶,主

  人兄弟俩立刻把桌子搬好,摊开白纸,搁上仪器匣、铅笔、砚台,面对面坐下动手工作。桌

  子摇摇晃晃,又挺大,占满了屋子,主妇跟奶妈从婴儿室里出来的时候,身子就碰在桌角上。

  “你们别老在这儿逛来逛去呀!”维克托嚷了。

  主妇委屈地要求丈夫:

  “瓦夏,你叫他别冲我嚷嚷!”

  “你不碰桌子就行。”主人和气地对她说。

  “我有身孕,这地方这么窄……”

  “好吧,我们到大厅工作去。”

  可是,主妇怒吼了:

  “天哪——哪有在大厅里工作的?”

  通厕所的门口,探出马特廖娜·伊凡洛芙娜的凶恶的、给炉火烤红的脸,她提高嗓子说:

  “瓦复,你瞧,你在干活,她有了四间屋子还产不下牛崽子来,真是山脊区的贵族太

  太,就那么一点儿小聪明……”

  维克托不怀好意地笑了,主人大声嚷道:

  “够啦!”

  可是媳妇却用最狠毒的俏皮话,滔滔不绝地冲婆婆骂着,

  然后把身子在椅子上一倒,哼道:

  “我走,我去死!”

  “别打扰我干活呀!活见鬼!”主人脸涨得发青,吼叫道。“真变成疯人院啦,我这样

  做牛做马,还不都是为了你们,把你们喂饱!噢,老母j……”

  开头,这种吵闹使我非常惊骇,特别是当主妇拿了一把餐刀,跑进厕所,把两边的门扣

  上,在里边尖声大叫时,我更加害怕得厉害。顿时屋子里静了下来,后来,主人把两只手托

  在门上,弯着腰对我说:

  “来,爬上去,把上边的玻璃打碎,把门钮摘开”

  我急忙跳上他的脊梁,打破门上边的玻璃。当我把身子弯下去,主妇就用刀柄使劲打我

  的脑袋——可是,我终于摘开了门钮。主人一边打着,一边把妻子拖到餐室里,夺下了餐

  刀。我坐在厨房里揉着挨过打的脑袋,很快就明白过来,我是白辛苦了:原来那把餐刀钝得

  要命,连切面包都费劲,人的皮肤是无论如何也割不破的,而且,更不必爬上主人的脊梁,

  只要站在椅子上,就可以把玻璃打破;还有摘那门钮,大人的胳臂长,要方便得多。从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