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部分
紫色的紧身裤袄越发映衬出冰雪似的肌肤,肩头系着件黑色的披风,穿着褐色鹿皮软靴。像当年在街头献艺般打扮,妩媚中带着野蛮,冷傲里又蕴含热情的蛊惑。

  “你到哪去?”吕老寿惊讶地问。

  她笑吟吟地走过来,把胳膊搭在吕老寿的肩头,撤娇般地努起腥红的嘴唇,眯着一双似醉非醉的眼睛。吕老寿感到老夫妇之间变得新鲜起来,烛火下分明是有个陌生的美人来勾魂夺魄,刚要把长满一圈儿粗胡茬的嘴凑上,就觉得四肢一阵酸麻,动弹不了,连哑x也被点中。他微张着嘴,瞪圆眼,想打想骂但身不由己,只得顺从妻子的摆布。康秋珍把他扶倒,又盖上被子,微笑着说:“老吕,你就先闷在葫芦罐里吧。一会儿我就回来,还要哄小娟睡觉呢。”低头在吕老寿的面颊上亲一口。

  倒c门,推开窗轻跳出去,身形很是敏捷。

  两小时后,吕老寿自行解开x道,想发作起来,但想起妻子行为诡谲得实在费解,只得先倚在床头苦思冥想。“小娇楼”

  少女时就风流成性,常在卖艺时和一些浮浪、阔绰的子弟打情骂梢,用一张俏脸去赚那些冤大头们的钱。嫁给吕老寿后,虽然有时和年轻人挤眉弄眼,但还没做出难堪的事。他惧内,又常吃醋,年轻时夫妻时常炕头打架。吕老寿怪怨她不是黄花女,康秋珍就拧他的耳朵,说:“你娶媳妇,娶回来的不就是媳妇吗?”

  康秋珍回来了,未待吕老寿发问,把一个包裹扔在地上。

  吕老寿瞧着她躬身去解,里面竟是县令的人头。尽管吕老寿是武林中人,闻得惯血腥,但还是惊恐得叫出声来。

  “别闹,听我说。”康秋珍稳当当地坐下来,喝了几口凉茶,说,“老寿,你我都是明白人,我是拿身子把你换出来的,懂吗?

  我不想细描。“吕老寿看看杀气未褪的爱妻,又瞅瞅瞪眼望天的把兄弟,心里明白了大半,胸中激起波澜;掀起酸甜苦辣的狂潮,一时说不出话。

  “老寿,不知哪个王八蛋把我说给了这个狗官,栽赃陷害,说你私通拳匪。小珍子我是打鹰的眼,啥雀儿看不出来?”康秋珍把半盏残茶泼在人头上,说,“狗东西让我隔三跳两地去。你别吃醋,这狗官不中看,更不中用。”说着捂嘴笑起来,满眼的轻狂退隐出杀气。

  “小娇楼,真是名不虚传啊!”吕老寿啧啧赞叹,慢慢走过去,身子突然一闪,挥手打了康秋珍一个嘴巴。风驰电掣,康秋珍来不及躲避,半面脸顿时红肿起来。

  她狸猫般地跳起来,一抬腿拔出短刀,对准吕老寿投去。吕老寿手一掠那道疾奔的白光,把飞刀捏在指间,说:“就你这点能耐?”

  “呸。我是给你递刀子,不宰了我,你就是活王八!”说着,把头伸过去。这一招将住了吕老寿,他揪起妻子的头发,才发现她已是泪痕满面了。长叹一声,把刀子向人头剁去,正扎进死人的眼里,直剩下个刀柄。

  康秋珍抱住丈夫大哭起来,女人舍身救夫而得不到谅解,自然要委屈。平素,夫妻吵架,只要她一哭,便是制住丈夫的良方,然后再去揪耳朵、咬嘴巴,吕老寿天大的火气也被一床锦被盖灭了。今天,吕老寿却变了禀性,推开妻子,默默走开。

  “吕老寿,我失身狗官,但又杀了他。你嫌弃我,那好办,我走,夫妻的缘份算满了!”她嚷起来。

  “小珍子,你救我,我感激你还来不及呢,哪能叫你走?”吕老寿神态冰冷,说,“眼下怎么办?这奉天城是不能呆了。”

  “走!”康秋珍斩钉截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