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即使在最深邃的噩梦中也没有见过的猎奇场景让优莉只能张着嘴巴，发出无声的尖叫——

  那影子越过她，缓缓融入进了神色安宁的女神雕像，将那慈爱的面庞染上一丝可怖的黑色。

  那些栖息在黑暗里的乌鸦互相撞击，在优莉面前缓缓组成里安的身体。

  少女呆呆地仰起头看他——

  “为什么，是你？”

  莲没有回答她，只是抬起手臂摸向下巴，随着手指向上掀开的动作，有一层人皮般轻薄的面具掉落在优莉身前，那是里安的脸——

  扭曲在一起的表情好像在嘲笑少女的无知。

  伪装褪去，平日里和善懦弱的神色已经转为让人熟悉的黑暗笑容，

  “好久不见，优莉。”

  瘦高的男人这样说着，随着他行礼的动作，在他头顶的悬挂的那轮巨大圆月缓缓转过身来，一道黑色的沟壑横跨整个月球背面，像是还没有完全睁开的眼睛。

  “你看到了吗，”莲单膝跪地，抬起优莉的下巴强迫她和那眼睛对视，“深渊已经侵蚀了月亮，再过不久，就会有无数的恶魔从天而降。”

  冰凉的唇瓣印在优莉额角，“如果不是你，恐怕我还没有机会窥见到如此美丽的景色，”他呼吸间满是少女甜蜜的香气，“你就是我追寻的真相，我唯一的…真理。”

  “不……！”

  “这不是真的……！”

  塞得利斯先生，你在哪里？

  优莉忍住被噩梦中人触摸的颤抖，在钻心的痛苦中强迫自己从干涸的核心里提取魔力，想要触动印记。

  “不可以哦，”莲在她成功之前夺走了女孩胸前的小盒子，“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就够了。”

  他伸出舌尖从优莉的锁骨开始，一直舔舐到脸颊，留下冰凉的湿痕。

  “唔呃——！”剧烈的恐惧让她下意识的干呕，裙摆无力的披散在地面上，眼泪将几缕黑发沾在脸颊旁，惨白的小脸可怜至极。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好像也是这个样子，”莲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像是在摆弄一具没有灵魂的人偶，“尤利尔实在是太狡猾了，竟然将这么珍贵的‘钥匙’藏在那种地方。”他手中的动作温柔极了，仿佛在抱着自己心爱的情人赏月。

  “就算是神也会有力量枯竭的时候，”那修长的手指解开优莉胸前的扣子，不疾不徐，“这个世界只会有一种结局。”那就是回归祂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