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都快看不清。

  “…………”里安的漂亮的嘴唇一开一合，好像说了些什么，但是少女耳中却听不到任何动静。

  ‘当啷——’

  茶杯落地，她差一点栽倒在桌子上，被青年站起来扶进怀中。

  “别……”

  里安忽然的触碰让她很不习惯，却没有力气反抗，在彻底闭上双眼之前，优莉看到对方的嘴角忽然上翘……仿佛错觉。

  …………

  这里是一个由无数黑色格子组成的宽阔空间。

  高矮错落的活动楼梯自己从一个架子挪到另一个架子，像是有看不见的隐形人在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西蒙正位于圣雷诺地底的魔法议会容处，在这充斥无数危险魔法道具的房间里，他十指交叉放在膝盖，坐在一张椅子上——

  “告诉我院长先生的位置，”他开口询问自己对面的格子里那本企图装死的魔典，“请别让我失去耐心。”虽然是威胁，但温和的语气仿佛只是和熟人打个招呼。

  哥利尼被这话语中蕴含的意思吓得蹦起来，书页慌张的哗哗乱翻着，“如果被那位大人知道我在偷窥的话……”

  “我会帮助你的，”西蒙痛快地割破食指，将一滴黑红的血液投进哥利尼封面上的可怕大嘴，“更何况他早就习惯被议会监视了不是吗？我之所以找到你，只是不想在官方那里留下记录。”

  议会内部对于塞得利斯的行踪一直没有停止过刺探，虽然偶尔会失去目标，但大概的位置总会知道。

  “啊，真是令人怀念的味道，”那颜色不详的血液被魔典吸，一道恶魔的虚影从封面升起，嘶哑恐怖的低语在这空间里回响，“他目前在艾瓦那境内，短时间内无法赶回来。”

  “这样很好，”西蒙低头思考了一下，时间足够他搭建那个计划，“希望你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保持安静。”他露出和平时一样的爽朗笑容，那笑意没有障碍的直达眼底。

  快回来吧，快回来吧……

  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

  优莉无法确定自己是否还清醒。

  她已经换上了修女服，跪坐在石砖铺成的地面上，又回到了自己长大的那间小小教堂，眼前是再熟悉不过的女神雕像。

  但如果是在梦中的话，为什么一切东西的触感都那么真实呢？

  ——她甚至能嗅到空气里一股淡淡的莲花香气。

  ‘嘎嘎——’

  一只乌鸦站在树上，以非常接近人类的姿态扭着脖子看她，鲜红的眼眸里禁锢着面色惊恐的少女。

  “优莉，优莉。”那动物口吐人言，机械的重复她的名字。

  优莉优莉——  优莉优莉——

  仿佛是一个讯号，更多的和声从四面八方的黑暗中传来，这恐怖的呓语几乎要把她的脑浆搅碎。

  “啊！”她捂住耳朵，想要把那可怕的声音阻挡在外面，“……别再说了。”

  心脏跳动的速度几乎要超越优莉的极限，从胸口跳出来砸到地面，她身后的影子诡异的沸腾着，竟然慢慢的爬了起来，形成一个薄薄的黑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