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母亲8
 半个包子塞在嘴里,差点噎住。

  当晚是闷热。我们躺在楼顶,却像是睡在蒸笼里。空气黏在身上,让人呼

  吸都困难。爷爷罕见地呆到9 点才下了楼。奶奶在一旁摇着蒲扇,一会咒骂老天

  爷怎么还不下雨,一会叮嘱我可得小心点别半夜给雨淋坏了。可能包包子热得够

  呛,吃完饭母亲就呆在房间里,没有上楼。虽然热浪黏人,我翻了几次身,还是

  渐渐阖上了眼皮。毕竟几天都没睡个好觉了。

  又是叮叮咚咚的风铃声。像是浓厚夜幕里的一根银针。几乎条件反射般,我

  腾地就坐起身来。大门确实在响,叮叮叮,应该是敲在门框上。也许是风,或者

  野猫野狗啄木鸟?我不知道自己在祈求什么。然而,父母房间传来了响动。开门

  声。细微轻快的脚步声。几不可闻的说话声,像在争执什么。大门似乎开了。衣

  服的悉索声。争执声。大门闩上了。两种脚步声。脚步停顿了下,说话声。两种

  脚步声继续。客厅门闩上了。模模糊糊的关门声。

  我站起来,又坐下去,躺下去,又爬起来。一旁奶奶睡得正香,我却坐立难

  安、辗转反侧,心中思绪万千。我知道陆永平会再来,但没想到是今天,毕竟昨

  天刚来过。我又想到那个锦囊走廊,想到聪明的一休,想到一种叫做发散性思维

  的思考方式,但在这个闷燥夏夜,它们却统统无效。约莫十来分钟后,我还是向

  楼下走去。

  楼梯口听不到什么声音,我小心挪到窗外。男女喘息声。轻微的啪啪声。

  「这不都湿了,还装。」

  「你再胡说立马滚蛋。」

  「好好好。」陆永平似乎停止了抽插。摩挲声。

  「又干嘛?啊——」母亲轻轻叫了一声,「干嘛你,快起开!恶心不恶心!」

  极其轻微的吸吮声,若有若无。

  母亲又嗯了两声,低吼:「陆永平!」

  吸吮声不见了,母亲却连连几声低吟,喘息也越发粗重。

  「哥就喜欢你这味道,凤兰。」陆永平似乎抬起了头。

  「变态,没见过你这么恶心的。」

  「哥就让你再见识见识。」吸吮声越来越响,像个没牙老头在吃面条。「上

  次爽过今天就忘了?」

  「你……哦……」母亲闷哼一声,没了声音,似乎捂住了嘴。

  吮吸声时有时无,时高时低,时急时缓。母亲偶尔泄出几丝低吟,指缝间的

  呜呜声却越发明显。

  终于伴着几声急促的呜呜声,母亲喉头溢出一声尖细而绵长的低吟。与此同

  时,咚的一声,像是踢在床帮上。

  陆永平也是大喘气,嘿嘿笑着,问爽不爽。母亲没有回应,半晌才冷冷地说:

  「你快完事儿快滚,少来恶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