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于是,剑拔弩张的两方也就安静了好多。

  朱赫来身材很宽大,态度也很沉稳,他总是一种不容人反驳的语气,这能使很多军官将他们本来已拔出的手枪再一次放回枪套中去。

  保尔经常感到头疼,像针在扎着一般,但是他还得经常去看台上。肃反委的工作很让他伤身体。

  有一天,保尔在一节装满弹药箱的车上看到了谢廖沙。谢廖沙也同样看到了保尔,他急得一下子蹦下来,差一点儿撞倒保尔。谢廖沙将他抱得紧紧的,说:“我一眼便看出是你这个混蛋了!”

  他们俩都不知道该再问些什么说些什么东西了。确实,这一别之中,发生了多少事啊!他们都互相询问着什么,但是没等对方说便又自己说开了。他们甚至没有听到汽笛的声音,一直到列车已缓缓地开动,才彼此松开了紧紧搂着的胳膊。

  真是没办法!刚刚见面又要分手了。火车在加速了。谢廖沙怕上不了车,便向朋友说了句什么话之后沿着铁路跑上了车。他是被一群人给拽上去的。保尔目送着他离去,而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突然想起,谢寥沙还不曾知道自己的姐姐瓦莉娅已经牺牲了的消息。谢寥沙也一直没有回过家乡,而保尔在刚才意外的相见之中,由于惊喜竟忘了将此事告诉他。

  “他不明白也好,这一路来倒也可以平静许多。”保尔这么想着。但他没有料到这一次竟成了自己朋友的诀别。此时谢寥沙站立在车顶上,挺着胸脯,迎着秋风,他自己更不会知道死神正向他逼来。

  “坐下来吧,谢寥沙!”军大衣背上烧出了个窟隆的战友名叫多罗申科。

  “没有事做,我与风是要好的朋友,它吹着我很凉快。”谢寥沙笑着答道。

  但在一星期之后的头一次战斗中,就在那秋天辽阔的乌克兰原野上,他牺牲了。是被一颗飞来的流弹击中的。他被击中后,哆嗦了一下。他向前跨了一大步,感到胸脯一阵剧痛,仿佛被撕开了。他晃了晃身子,并没有喊出声,张开两臂后又抱了起来,紧紧地捂住胸口随后弯下腰,想跳起来一样,但渐渐要发僵的身体倒了下来。他那蓝色的双眼凝视着这广阔无垠的原野。

  肃反委员会的工作太过繁忙以致于让保尔又一次地病倒了。而自己在那次受伤后留下的头痛病也经常烦着人。他终于又病倒了,在一连工作了两天两夜之后。

  于是他便去找朱赫来:“费道尔,我看是不是可以给我调一个工作呢?我还是想回铁路工厂去干我原来的工作。我老是觉的我无法胜任现在这一工作。医务委员会讲我不大适合部队中的工作,可这里比前线还要紧张啊!最近几天搜寻苏特里匪徒的工作真的是把我给弄坏了。我真的需要休息一下了,我必须暂时脱离这样的工作。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连站稳当都成问题了。”

  朱赫来十分关切地望着他:“是啊,你看起来的确面色不大好。早就应该去掉你的工作了,这全怪我对你关心不够!”在他们谈完之后,保尔便带着介绍信到了省团委。在信上写道,请对保尔给予安排分配工作。

  一个将鸭舌帽压低到鼻梁上的调皮的小伙子看过介绍信之后,便笑迷迷地对保尔眨了眨眼睛,说道:“你是从肃反委过来的呀!那儿可是个好单位。行了,马上就能给你安排一个工作。我们这儿正缺人呢!你想到哪儿去呢?省粮食委员会愿意去吗?不去?真是!那码头的宣传站呢?也不愿意去?嗬,那你就不对了,那儿可是个好地方……”

  保尔没让他说完:“我是想到铁路去,到铁路工厂去。”那个小伙子很惊奇地看着他说:“去那儿?这……那里并不要人啊。这样好了,你找丽达·乌斯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