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50、疑心
�。她得活着,好好地活着,活到声音再现的那一天!

  有了这点希望,心里清明了起来,隐约觉得眼前有光,加之心思定下,便有了些力气,试着睁了睁眼。但大约是躺得太久,一时竟然睁不大开。

  但只听得有人惊喜道:“醒了。夫人醒了!夫人眼皮子动了!”

  苏世黎眼前模糊,看不清,却分辨得出,那是四乐的声音。

  另有人沉声说:“去弄些吃的来。”

  四乐立刻去了。

  苏世黎闭着眼睛吃了些,糊里糊涂地又睡了。等醒来身上也没有力气,眼睛也懒怠睁开,被人服侍着吃几口,又只管再睡去。

  过了不晓得这样多久,听到外头什么事吵闹,这才被惊醒。睁开眼儿,塌前没人伺候,回廊上站了几个,低声正在说着闲话。听声音不是四乐,也不是麻姑。

  看看屋中的摆设即不是家里,也不是曹府,更不是白楼。她一时分辨不出来自己在哪儿,闭上眼睛缓了半天,才想起自己如今是张家妇了。这里是张子令的家。

  想叫人来,叫了一声竟然没人应。

  外头高低起落的声音,全在说家里的丧事。

  苏世黎打头只以为说的是张子令,后面听着却不对。勉强支起身子,从塌边开着的窗隙向外头看。

  那是几个张府的下仆在说话。

  扎白花的小丫头声音清清脆脆“外头打张家主意的人,都不等丧仪摆完,就要如那野狗一样,扑上来要分一口肉呢。唉,夫人这一气倒,家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又骂“杜先生也太不讲道理。”狠狠往地上唾了一口,不知道杜先生是做了什么,叫她如此愤慨。

  另一个接话说“哎呀,你们说,这也不知道是不是少夫人克的。人没嫁来,少爷便没了,人一进门,老爷和老祖宗又没了。这白事,一场接一场,外头都说……”

  “说什么?”一声喝斥打断了她们说话。

  是四乐回来了。

  她穿了一身素,带着麻姑快步进来。

  但那些丫头却似乎并不害怕,如今不比以前,张家没人了,她们怕什么呢。讥讽四乐“你说我说什么呢?你们家小姐没来的时候,张家好着呢。如今成了这样,怪谁?要是有脸的人,早自戕了。”

  苏世黎在里头静静地听,张府果然是有家底,下人都知道用“戕”字。

  四乐不肯服软,正要与她们争个长短,

  但苏世黎不耐烦在这些人身上浪,她醒来心里第一个念头是张浊其说的那句话。既然还能重来,许多事她一定要在那声音出现之前弄得清清楚楚,到时候事成之后,在新的开始才好处处防备,不再重蹈覆辙!只张声叫“四乐”让她进去。

  外头下仆们受惊,见她醒了,连忙散了。

  四乐听到苏世黎的声音,瞬间转怒为喜,快步跑进来见苏世黎果然好了,跟着麻姑一道抹眼泪。

  苏世黎喝了碗补汤,缓过来些,叫她拿大衣裳给自己穿戴。四乐惊道:“您这是干什么,您这样的身子……”

  苏世黎打断她的话:“也不是能躺的时候。”

  四乐会过意,立时就不再劝,只边与麻姑一道帮她更衣,一边交代张家的事“老祖宗半夜也不知道怎么地跑了出来,落到湖里了,竟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