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 不飞的天使
�的对我举举杯子。

  不了我去洗碗我站起来往厨房走去。

  这是一个愉快又清洁的卧房,达尼埃去客厅架了另外一个小床,别人都上楼去了。

  我穿着睡袍,趴在卧室的大窗口,月光静静的照着后院的小树林,枝丫细细的映着朦朦的月亮,远天几颗寒星,夜是那么的寂静,一股幽香不知什么风将它吹了进来。

  我躺在雪白的床单和软软的鸭绒被里,仿佛在一个照着月光的愁人的海上飘进了梦的世界。

  小姐姐有人推开房门轻轻的喊我。

  谁

  达尼埃已经早晨九点了。

  我不理他,翻过身去再睡。

  起来嘛我们带你去法国。

  我用枕头蒙住了头,仍是不肯动。如果可以一直如此沉睡下去又有多好,带我回到昨夜的梦里不要再回来吧

  我闭着眼睛,好似又听见有人在轻唤我,在全世界都已酣睡的夜里,有人温柔的对我低语:不要哭,我的,我的撒哈拉之心。

  世上只有过这么一个亲人,曾经这样捧住我的脸,看进我的眼睛,叹息似的一遍又一遍这样轻唤过我,那是我们的秘密,我们的私语,那是我在世上唯一的名字撒哈拉之心。

  那么是他来过了是他来了夜半无人的时候,他来看我在梦与梦的夹缝里,我们仍然相依为命,我们依旧悄悄的通着信息。

  不要哭,我的心。

  我没有哭,我很欢喜,因为你又来了。

  我只是在静静的等待,等到天起凉风,日影飞去的时候,你答应过,你将转回来,带我同去。

  拉赫趴在窗台上看了我好一会儿我都不觉得。

  做什么低低的垂着头不睡了便起来吧她甜蜜的声音清脆的吹了过来,

  我望着她微笑,伸着懒腰,窗外正是风和日丽的明媚如洗的五月早晨。

  我们去火车站领出了行李便往飞机场开去。

  现在只是去划票,你是不快走的罗歌妮不放心的说。

  等我手好了带你去骑摩托车。安德列阿说。就为了坐车,等到你骨头结起来呀我惊叹的笑起来。这次不许很快走。达尼埃也不放心了。

  在机场瑞航的柜台上,我支开了三个孩子去买明信片,划定了第二天直飞维也纳的班机。

  那时我突然想起三岁时候看过的一部电影一江春水向东流,片中的母亲叫孩子去买大饼,孩子回来母亲已经跳江了。

  为什么会有如此的联想呢

  我收起机票对迎面走来的安德列阿他们笑。

  喂喂我们去法国吧我喊。

  车顶上的大箱子怎么办过关查起来就讨厌了。安德列阿说。

  要查就送给海关好罗我说。

  又来了又要丢掉箱子了,那么高兴达尼埃笑了起来。

  放在瑞士海关这边嘛回来时再拿。我说。那有这样的歌妮说。

  我去说,我说就行,你赌不赌我笑说。

  那么有把握

  不行就给他查嘛我是要强迫他们寄放的。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