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部分
��学?”

  “就是会算计的学问。”

  “这个狗日的南先生,还给我儿子留了一手!”翁上元骂到。“大元,还考不考?”他问他的儿子。

  他的儿子问他:“爹,带钱没?”

  “带得不多,咱俩的路费,还有到小店儿吃顿饭的钱。”翁上元说。

  “都掏出来!”

  “干啥?”

  “叫你掏你就掏,费啥话!”

  翁大元把所有的钱都给了那老师“给我几本数学书。”

  翁大元背着几本数学书和他的老爹上了路。

  “儿子,咱回家得赶二百多里路,也没路费了,咋坐车?”

  “不坐车,走。”

  “我走不动,肚里没食。”

  “爹,那有啥,不是有到原岭拉煤的么?咱截煤车。”

  “人家给站?”

  “叫他站他就得站!”

  爷儿俩在马路上走着。

  “你咋不截车?”翁上元问。

  “这路上的车咱弄不清都到哪儿,等走到去咱们那条沟的路口再说。”

  俩人就走了四十里路到了那个路口。

  一辆卡车急急地开过来。

  翁大元倏地就站到了马路中央。司机一惊,一个急刹车;车吱嘎嘎好容易站住了,人却不见了身影。司机吓出了冷汗,下车去找人。翁大元躺在保险杠底下紧紧地闭着眼。知道有人在瞧他,突然睁开眼,且朝那人一乐。那人松了一口气,跳了起来,“你他娘的找死?!”

  “就盼着你给撞死哩!”翁大元说。

  那人乐了,“你他娘的挺邪兴。”

  “不邪兴,你能站住。”

  翁大元朝后一挥手,“爹,上车!”

  翁上元吓瘫在马路上了,听到喊声艰难地往起爬。大元对司机说:“那是我爹,胆小得跟大娘儿们似的。”

  司机就更乐了,“你小子真挺有意思。”

  翁上元上了车,司机说:“你以后别让孩子这么截车,压死一个,是怨我怨你?”

  “这没以后了,他都快成我爹了!”翁上元说。

  二

  回到后岭,翁大元闭门读书,不问茶饭。

  刘淑芳说:“大元,别这么用功,把脑子使坏了,就成傻子了。”

  “成傻子好,不知冷不知热,不知苦不知乐,也不知谁是爹谁是娘,倒也快活了!”翁大元说。

  过了一段时间,村里就有了议论,说翁大元赖蛤蟆想吃天鹅r,炮仗不大,响儿不小;人家公社学校里的科班学生都考不上县城的中学,甭说他一天书没念过的一个土崽子。

  刘淑芳听了,怕翁大元考不上真的疯了,就提前给翁大元泼冷水。“大元,考上就考,考不上就拉倒,咱比不了岭外的学生。”

  翁大元气哼哼地说:“要不后岭人好不了,还没咋样,就认为人家是人脑子,自家就是猪脑子,就当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