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肚明,她像一朵玻璃罩子里的莬丝花,现在被一铲子掀起根茎,然后放进另一个玻璃罩子里。

  可是她不是。

  抛开过往所有的情愫,她的加入,不是为了私情,也不是一个懦弱女人寻求新的庇护,殿下微抬了下巴,看向对面的男子,

  “斐迪南·威伦,不管你是不是为了阿德瑞纳才要加入音兰教,你现在做的事情是不是为了救她,我都希望你能明白,”

  她放下酒杯,走上前去,

  “我们现在是战友。”

  书房的壁画上,是音兰教女神的微笑。

  殿下接过他手里的酒瓶,低眉将它放在一旁的酒架上,她的手指抚过玻璃的瓶身,

  “我不是你们要保护起来的吉祥物,”她转过身,目光微沉,

  “我才是你们的刀。”

  她也许微笑了,也许没有,

  “所以,让我去北方吧。”

  公爵府殿下常住的房间里,粉蓝绸缎的被子上面,放了一个小小的,兔子南瓜灯。

  风从大开的窗户里吹了进来,将窗帘鼓作一团。

  撕开遮羞布总让人惶恐,人总想被很多人爱,有理由的,没有理由的,只要有叁分真心,都可以算作爱。

  她把标准放的很低。

  殿下拿起那只兔子南瓜灯,冷风吹过她散下的金发。

  她望向窗外的月。

  没有家的人总是爱折腾,一个阵营跳到另一个,以为哪个羁绊多一点,爱就多一点。

  可是没有。

  在她二十多岁的年纪,殿下再一次撕开了她生活的粉饰太平,她给足了自己勇气,强迫自己承认,在这茫茫的人世间,真心爱她,或者爱过她的,那一个人,她已经失去了。

  然而她只能向前。

  弱者才会蹲在角落里数自己仅存的爱,而她已经做够了弱者。

  她梦寐以求,爱和自由。

  如果没有爱,那就要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