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牌
p;“忠诚是要看行动的,殿下,”斐迪南倚靠在不远处的柱子,看起来有点嘲讽,

  “至少我当众叛了教。”

  彼时的羞辱被他重提,希雅咽了一口酒,把她心里的火气压了下去。

  小公爵看起来疲惫极了,甚至尾这场对话都带了敷衍,这种敷衍明目张胆地让人不快,

  “好了殿下,”他放下酒杯,“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我们明天要去见皇后,去定婚礼的时间。”

  殿下握紧了酒杯,轻轻叹了口气。

  “你叛教,是为了阿德瑞纳。”她知道对方想要把刚才花车游行的事情糊弄过去,斐迪南的身形顿了顿,更让她觉得可笑极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对他这样嘲讽,可是他对她所有的无视都太傲慢了,让她觉得十分可笑,

  “甚至你站在这里,和我说这些话,”有一瞬间她好像回到了十七岁的时候,疯狂打探战场的消息,祈祷他早一点回来,这样的场景让她无奈而委屈,殿下的声音轻地像要被风吹走,

  “都是因为阿德瑞纳。”

  她摇了摇头,现实总是让她这样无力,不管是音兰教,还是维斯敦,没有一个人真的把她当做一个人,一个有声音和想法的人,她是一个符号,一个正统,一种证明,

  但不是一个女人,一个同盟。

  斐迪南抬起头,他的脸上再也不是那种安宁的微笑了,其中的刺伤和冷漠让少年的情谊看起来苍白又脆弱,

  “那么你呢?希雅?你又是为了什么?”

  他喉头滚了滚,似乎在压抑某种情绪,小公爵抬了抬手,欲言又止,转过身,重新给自己倒了杯酒。

  他背对着她,好像这样才能让他袒露自己的真诚,

  “维斯敦的公主你当得不快乐,兰泽尔你也不要,阿芙拉说你爱我,靠我一个人就可以把你绑在我们的阵营,可是我觉得也并不是这样。”

  他转过身,目光困惑,

  “你又是为什么决心要离开维斯敦?”

  她微张了嘴,想要说什么,在他探究的目光下,沉默了片刻。

  殿下笑了笑,有一点沉痛,

  “为什么你会不知道?”

  在她幼年的假想里,斐迪南应当是最理解她的痛苦的那一个,他应该最明白她生活在异国的苦楚,寄人篱下的悲哀。

  同脉同系,一个文化体系里长大的两个孩子,就算他另一个遥远的地方被同化,被塑造,他应该明白。

  他可以不在乎,但是他怎么可以不知道?

  殿下忍住了眼眶的泪水。

  漫长的岁月同样也教会了她,眼泪只对爱自己的人有用。

  “我从来都没有想一直做一个傀儡,”她的侧颜看起来刚毅和冷淡,

  “但是你,阿芙拉,包括主教,都在让我变成音兰教的傀儡。”

  过去无数次他们的对话,小公爵总是握住她的肩膀,

  “你只要扮演好你的角色就好了,没有那么难的,殿下。”他和她的眼眸对视,“主教会安排好一切。”

  他没有说过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可能他觉得她应该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