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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室内越来越暗,直到最后那一沉,残阳终于坠入西山之后。屋子里头也骤然黑下来。这种黑暗带着一种无形的沉重,似乎能将人挤压成泥。

  他们面对面坐着,却已经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

  不知过了多久,火光一晃,还是有人燃起了火烛,点亮了宫灯。

  拿火折的是陈则铭。

  他将灯罩重又笼到烛光之上,低声道:“这酒菜都冷了,叫人热热吧。”

  萧定淡道:“毒酒也有必要热吗?”

  陈则铭沉默片刻,“说的也是。”

  《将军令》偷偷写文 v第 5 章v

  5、萧定放下酒杯,却不慎手下一滑,将酒杯碰翻,琼浆玉液淌了满桌。

  薄薄的水层在桌面上飞速蔓延,如镜面般反映着桌上宫灯的光。

  陈则铭静静看着这一切,并没什么表情。

  他既不心急,也不心慌,夜长得很。

  萧定似乎穷极无聊,提起筷子在那酒液中沾了一沾。

  倒映的一片明亮被骤然点破,光鳞一圈圈荡开,他突然地嗤笑出声,“魏王以为杀了我就能自保了?”

  陈则铭不做声,直到那点点金色涟漪平息,方漫不经心地应道:“……这种事情谁知道呢,或许吧。”

  萧定见他左右总是撩拨不起,心下才真正觉出些骇然起来。

  萧定近来常觉体寒不适,四肢冰凉,到了晚间便冷到睡不着,睡着了也能半夜咳醒。

  这症状现得突然,他是中过毒吃过亏的人,于是对突如其来的身体变化总特别留神,几乎立刻是生了疑。

  仔细追溯,萧定将疑心放在了陈则铭身上,那次对酌实在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而陈则铭再度来探,则应证了这份质疑。

  萧谨离京之际,杜进澹严密防范之下,陈则铭还是轻轻松松地进出宫闱。这其中没点不可告人的交易,单单一个失势的魏王怎么做得到?

  萧定心中又惊又怒,这样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