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清时有味是无能
雨天气,虽是驱走了炎热,但车马行进之时,却走的十分颠簸,娘亲一连吃了许多白老头留下的汤药,才消了热,不过多时却又反复了起来。

  她昏昏沉沉之时,嘴里都会叫着父亲的名字。

  一声又一声的妫良,听得使人揪心。

  我怕娘亲受不了这雨天的颠簸,故而在图江城停留了几日,待天气晴朗之后,又继续往圣安走去。

  抵达圣安的时候,正值过午,进城的车马排成了长队,我让车夫前去城门附近打听了一下,他说圣安城门现已戒备森严,说是怕有叛国者进入城内,守城的卫兵正在一人一人地排查。

  我觉着事情有蹊跷,想如今陈国已是被卫姬赵南子控制了,这叛国者应当是她才对,如今她却贼喊捉贼,竟使我觉着可笑。

  我深觉着她似乎是知道我要回来,而专门为我而设的。

  可赵南子她只识得我娘亲,却从未见过我。整个陈国,想必也只有信北君与父亲知道我的模样。

  因而我猜,盘查的士兵一定是拿着娘亲的画像。

  我看着躺在软凳上的娘亲,脑袋里飞速地想着怎样才能逃过士兵的盘查,幔帐外面的车夫忽然喊道:“姑娘,外面有位公子说是你的旧识,想要见你。”

  我没有应声,狐疑地看着幔帐外边的人影,缓缓地靠近幔帐的边缘,谨小慎微地支开个缺口向外面看,见到了丰神逸宕的信北君。

  他今日头戴翠玉玉冠,身穿月白色交领藤纹锦长袍。

  他知道我在偷偷窥探着他,悠悠一笑道:“小友别来无恙。”

  我放下幔帐,想着信北君定是来接我入城的,心里顿时安稳了不少。

  “老丈,将那位公子请入车内。”我细声对赶车人道。

  少顷,信北君欠身进入了马车内,他坐近我身侧,盈盈一笑道:“公主似乎比以前更为敬终慎始了。”

  “经历过了许多的险事,便也知道敬终慎始的好处了。”我侧过头看着躺在软凳上的娘亲悠悠地叹道。

  “如今卫姬封城,你可有法子将我与娘亲带入圣安?”我垂下头问道他。

  “有,是有,不过要看公主可否乐意。”信北君跪坐在马车的地垫上神色盎然地道。

  我回头,认真地盯着他看。

  我知道他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将我带入圣安,可到底选择哪一种方法,决定的权力却在他的手里。

  他似乎今日的心情异常的好,眉开眼笑,仿佛笃定能在盘查之中安然度过一样。

  “只要能将娘亲安然无恙地带入圣安,不管是什么办法,我都能受。”

  信北君听到我此番话,神情窃喜地点了点头,他从袖袋之中拿出一个约三尺宽的红木牌子,我没看清那牌子上写了什么,只见他将牌子递给了帷帐外面,正在等着士兵排查的车夫。

  他嘱咐车夫,将这木牌挂在马车最显眼的地方,待士兵盘查的时候,一定要先指着这木牌子给他们看。

  而后他又俯身在马车的尾部的板子上摸索,不刻便将尾部的一块板子拉了起来,呈现出一处暗格来。

  我有些意外,些许是我想多了,为何信北君对这辆马车这般熟悉,连车尾部有暗格这样的隐晦之事都知道。

  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