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巍病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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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另外公司里面也有些乱,城南项目出现了负面新闻,丞阳走的消息还没公布,底下一堆摊子没人接手,你爷爷年纪大了,身体不好又一直住院,股东那边已经有人开始闹了。”

  江临岸扬唇苦笑,这些情况他何尝不知道呢,可是他能怎么办?

  萧镇远见他低头不语,又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我能理解你的立场,现在你无论怎么做似乎都挺难的,但看在毕竟叫了他三十年爷爷的份上,这个节骨眼上好歹替他撑一撑吧,再者丞阳都已经走了,就算你跟他没有血缘关系,但毕竟还姓江,联盛将来早晚也是你的,所以你现在帮联盛就是在帮自己。”

  话都对,理也顺,可江临岸知道事实并不会如此。

  “其实我从没指望他能让我继承联盛,以前江丞阳在的时候不会,现在他走了,还是不会。”江临岸说到这又笑了笑,抬头看着眼前那堵白墙,“我太了解他了,他从来都没信任过我,也从没把我真正当成他的孙子。”

  此刻江临岸眼里的落寞已经无法再掩饰,经历种种,筋疲力尽,这个高大的男人把身子弯成一道弓,揪着手指顶住额头坐在病房门口的走廊上。

  沈瓷这几天一直独自住在苏州的小屋里,看看书,听听新闻,除了出去买菜几乎很少出门。这会儿洗过澡上床,刚准备睡,手机突然开始响。

  这阵子很少有人跟她联系,除了方灼也只剩江临岸,只是后者已经有好多天没跟她联系了。

  沈瓷看了眼来电显示,还有些吃惊,这么晚突然打电话来做什么。

  “喂…”

  “还没睡?”

  “嗯,你不也没睡?”

  那头好像笑了笑,回答:“是啊,我也没睡,你在做什么?”

  沈瓷想了想:“看书。”

  “猜到了。”

  “嗯…”

  对话又被聊进了死胡同,不过沈瓷也习惯了,只是觉得这男人今天说话的口气有些奇怪,隐隐透着一股落寞感。

  她想了想,又问:“你呢,这么晚没睡,又在加班?”

  那边一时没了声音,隔了好久,久到沈瓷以为他要挂了,才听到略带沙哑的回应。

  “没有,没在加班,只是一个人坐在车里想你…”说完缓了缓,又问,“你在哪儿呢,我能不能过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