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巍病重
�这样,可能误会临岸了呢…”

  “误会,我哪句话误会他了?不然你说说看,丞阳刚走,尸骨未寒,他不去想办法找凶手定案,这个节骨眼上跑去北京干什么?”老爷子斥了几声秦兰,又转过来继续数落江临岸,“别以为我看不透你的目的,但是丞阳刚走,就算你跟我没有血缘关系,起码江家也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却趁乱先给自己抢东西,你说你怎么对得起我,对得起当年为护你们母子而死去的阿晏…”

  老爷子脾气火爆,就算这会儿躺床上也丝毫没见收敛,且话是越说越难听。

  江临岸也不打算在电话里跟他吵,加之秦兰在旁边一直哭,抽抽泣泣的声音从那头传过来,江临岸甚至能够想象得出秦兰窝在老爷子旁边低眉顺眼的样子,一个在骂,一个在劝,一个在尽力忍。

  三十年了,每回都是这样!

  老爷子在那边连续骂了几分钟,江临岸都没回嘴,想着他骂累了自然会消停,可最后咳了两声,电话竟然被挂断了。

  江临岸当时也没放在心上,可一个多小时后突然接到秦兰的电话,那边声音还是抽抽泣泣,带着许多焦虑。

  “临岸,你爷爷他……又住院了……”

  凌晨左右江临岸才抵达甬州,当天的机票已经售罄了,他是坐火车回来的,从北京到甬州需要五个多小时,提前联系老姚把车开去火车站接他,一出车站就往医院赶。

  江巍经过抢救已经脱离危险了,刚从icu转去普通病房。

  江临岸赶到之时刚好看到秦兰和萧镇远从病房里面走出来。

  “临岸…”秦兰见到惊了惊,“你怎么回来了?”

  江临岸没回答,只看了眼虚掩的病房门,问:“他怎么样?”

  “暂时已经抢救过来了,不过医生说你爷爷的身体很虚弱。”

  秦兰话音刚完,里头又传来江巍的喊声:“谁在外面说话?是不是那个混账东西回来了?”

  江临岸刚想推门,秦兰赶紧拉住他。

  “别…你别进去!”

  江临岸皱眉:“我只是进去看看。”

  “看都别看,他正在气头上,医生说他不能再受刺激。”连萧镇远也帮着阻拦。

  病房里持续传出江巍的骂声:“吃里扒外的东西,亏我养了你这么多年,就算养条狗都知道摇尾感恩…别以为丞阳走了你就能从我这讨到什么便宜,我告诉你,就算我死了,就算我拿去喂狗喂猫,也轮不到你……”老爷子骂得很难听,句句针对江临岸,秦兰听了肯定也心疼,但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味只知道哭。

  萧镇远微微叹口气,对她说:“你进去看看吧。”

  秦兰抬头看了江临岸一眼,推门进去,里面似乎有东西砸过来,磕在门上,秦兰适时躲避。

  “老爷,你干什么……”声音带着低卑的口吻,遂把门彻底关上,里面的骂声渐渐消停。

  江临岸发怔似地站在门口,觉得一路奔波回来的辛苦都不如江巍几句咒骂来得落魄,最后还是萧镇远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去那边坐坐。”

  一老一少坐在走廊尽头的长椅上。

  “别怪你爷爷,他脾气本来就不好,加上最近你大哥又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了,他一时还有些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