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九.暗潮
道我?我哪里是会调*教下人的?这丫头是这府里的家生子,是叶管家得力,挑了上来的。”

  萧落梅听她这么说,不由微微泛疑。她自幼跟随嫡母时常出入这座前郡王府,对这座府邸的了解,只怕是超过覃楠兮的。

  细细想了一遍,她也忆不起这府中,曾有这么个出挑的家生子。

  眉头轻轻一皱,萧落梅不动声色的问道:“这丫头倒是好,只是纹儿这名字,还真不像是服侍妹妹的下人。太随意,哪里算是个名子?她姓什么?妹妹何不替她新取个合心的名儿?”

  覃楠兮不以为意的摇头道:“她姓….这我还真未曾问过。不过一个名字而已,平日里唤一声罢了,顺口就好,也无所谓合心与否。”自雪蕊去后,覃楠兮对服侍在身边的人,再没了那贴心亲近的心愿,因而并不十分放在心上。

  萧落梅点了点头,自忖或许只是自己多心,也就将这事拂开。转而笑道:“听说,这玉骢是大将军骑兵营的战马种。将军亲自替翀弟挑的,定然是匹神驹。他们兄弟如今可真是愈发和睦了。”

  覃楠兮低头剥开手中的火红蜜桔,清甜的香气里,她的笑语亦透着满足:“是呢!司徒翀一直想有匹‘踏雁’般的玉骢马。逸哥哥心疼他镇日哀伤沉郁,才特特交代了北军那边,趁年礼送来时,一并送了一匹来给他。”

  萧落梅刻意避开她的亲姑母萧漪不提,只似笑非笑道:“大将军如此疼爱幼弟,老国公泉下有知,定十分欣慰。”

  “逸哥哥疼司徒翀是真,司徒翀维护逸哥哥也是十分要紧呢。他们两个,倒真真是兄友弟恭呢!”覃楠兮笑道。司徒翀是她幼年玩伴。他们兄弟和睦,她才心安快乐。

  萧落梅看着覃楠兮脸上的愉悦,悄然咽下了心底的疑虑。

  司徒翀是她的亲表弟,那孩子自幼温柔安静,永远一副甘心顺从别人的乖觉模样。

  可萧落梅清晰的记得。许多年前,曾有一只小雀儿误飞到国公夫人的卧房。因仆人们追打的太紧,那雀儿受了惊吓,惶乱飞逃时,啄伤了老夫人的额角。后来,当时只有六岁的司徒翀,竟然亲手将那小雀儿活活拔尽了羽毛,最后丢入沸水中煮烂,才算解了他的恨……

  司徒翀自幼极其维护自己的母亲。而国公夫人的重病、身亡,都与司徒逸翦除萧家势力有关,司徒翀真的就这样放下了萧家对司徒逸的怨恨吗?

  “夫人,嗣靖国公大人来了,正在堂上侯着呢!”萧落梅正出神,纹儿清泠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他今日又来送什么?”覃楠兮笑融融看了萧落梅一眼道。

  说罢,姑嫂二人起身,一并向前堂去。

  堂中的司徒翀,依旧一身素淡的衣衫,周身无饰。衣角上尚缝着一片素麻。百日热孝才除,除了大哥司徒逸的府上,他也不往别处去。

  三人见过礼,就听司徒翀道:“那边府里的佃户上租,送了一支老参来。我看着还好,便送来给大哥服用。”

  覃楠兮笑道:“前些日子你大哥还叹说,你将这里当成了百宝库,可是得了什么好的,都急忙忙往这里送呢!这短短数月,什么竹髓清酒,孤本书籍,胭脂风筝,花瓶彩钿,还几乎都是亲自送来。前日刚送了许多阿胶来,今日是山参,在这样下去,明日,我可要指望东珠了!”

  司徒翀亦只腼腆笑笑,低道:“这些原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想来大哥府里定有成堆的。只是这些日子大哥南征,偌大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