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悄立市桥人不识(中)
�孙,你一个汉臣光沾便宜不吃亏,哪哪儿成啊!

  听着李光地避重就轻的回话,八阿哥自然懂得他的意思,八旗的事务,原也轮不到他通政司来管,只是刚好遇上了,如今李光地不肯出头,想要息事宁人,糊弄完自己再把麻烦推给步军统领,端得是个好主意,可是八阿哥可就替他担了这欺君的名声了。

  李光地含含糊糊把自己的腹稿交代了,本想着对付个十几岁的小阿哥不是分分钟?可是八阿哥坐得老神在在,只是端着茶杯慢慢抿着,也不看自己,也不说话,李光地渐渐觉得头顶开始冒汗了。

  本想着若是李光地聪明呢,自己就给他个出头的机会,哪怕这人不能收归己用,好歹也是卖个好,日后好相见,可是这李光地刀切豆腐两面光,八阿哥可就不答应了,放下杯子,八阿哥似笑非笑瞧着李光地说

  :“李大人,您素来有令名,今日一见,啧啧!”

  李光地低着头,汗珠子已经顺着额头脸颊不断线的流着了,八阿哥的言外之意他听得很清楚,可是说出的话如泼出去的水,再想收回来,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八阿哥把玩着小巧的被盖子,好整以暇地等着李光地投降,外面响起了一阵咚咚咚咚地脚步声,抬头一看,揆叙拎着一个济世堂的药包冲了进来,正要行礼,八阿哥哧溜一下就站起来扶住了他的胳膊,笑嘻嘻地说:“这些虚头八脑的有什么好计较的,我的毫菊呢?”

  揆叙也不待那些小幺儿动手,自把八阿哥杯子里的残茶泼了,打开纸包,原来除了毫菊,他还买了枸杞、玉竹,按分量放进去,沸水一冲,菊花的清香就飘了出来,看上去红红白白煞是喜人。八阿哥拿着盏子也不急着喝,只是闻着那香气,然后又凑到揆叙身上去闻闻,嗅到了药油的气味才点点头,让他去下首坐着。

  李光地再迟钝也知道自己得罪了眼前的贵人,他想来想去难道是小阿哥觉得自个在大街上吃了亏是自己的过失?李光地觉得冤,真冤!

  八阿哥放下手里的菊花茶,仔细瞧了瞧李光地,看到他满头大汗心里暗道,得了,现在可是好时机,慢悠悠地说:“今日之事本事八旗内务,原也不关李大人的首尾,李大人不用挂心,请坐。”

  李光地哪里敢坐,手一拱就要辞,八阿哥使了个眼色给揆叙,他忙上来拉了李大人坐着:“李大人客气什么,八爷最是随和了,别拘礼!”

  李光地告了罪,浅浅欠着身子坐了,八阿哥才开口说:“进来爷跟着兄长们办理事务,也颇知道些世事了,那些破落泼皮生事不过是穷得没法子了,爷们自然不跟他们计较!只是李大人虽然不管着旗务,可是京畿的治安到底也跟通政司沾着边,难不成李大人就这样藏拙不肯为朝廷分忧?”

  他这话一出,实在诛心,李光地起身跪着回话:“八爷言重了,臣愿肝脑涂地,此心唯有对天可表!”八阿哥吹了吹杯子里的菊瓣,淡淡地说:“肝脑涂地?用不着吧?李大人是能臣,不过受了族人牵累,哪里会想不出法子治理这点小事?眼看朝廷就要用兵西北,难道大军到了边陲,李大人您还要皇上为京城的安危操心?”

  李光地哪里敢回话,只是不停叩首,八阿哥知道他不敢接手,身为汉臣,随意插手旗务,莫非是活腻了?只是现在裕亲王管着这些,若是自己稍稍伸个爪子过界,他必不跟自己计较。

  :“既然知道错了,何不将功赎罪?李大人在这个位置也待久了,该动动了。就算不能谈旗务,难道京城治安您也不能办了?”八阿哥自认为既然大家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份上,若是还不明白就干脆一辈子别明白事算了!

  李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