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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开不在了,她难过了。可是,当这一点人性转瞬泯灭岌岌可危,花记年要不在了的时候──那时,她还会难过吗,有人会难过吗。

  台下不久便哗声四起,伊心愁手中云摩罗纱纵横之间所向披靡,任谁也没想到,那柔软的白纱会缠上人的脖子,扭断人的颈项,染成红色的修罗血器。年轻的方丈长叹一声,纵身而下用肉掌扯住白纱,校场提前敲响铜锣,叹息道“没想到这场比试大会会成为修罗场。女施主,再不适可而止,贫僧便要出手了。”

  伊心愁轻笑道“方丈见笑了。”方丈看著满地横尸,摇头道“还活著的,便统一抬到台下吧,由贫僧替他们运功疗伤,伽叶寺此次带了大批伤药,也算能派的上用场。”

  戒痴方丈此言一出,原本满腔愤恨的江湖人士也都稍微放下心来。这位方丈以佛法通晓天地,幼年便开坛传颂佛法,少年得道,自戒嗔方丈涅磐之後便接过方丈一职,至今已有十年,虽不过二十八九岁数。却从未有人敢轻视过他,内功佛法修为均是出神入化,他这样一开口,伤者的命几乎能算是保住了。

  场面这时才稳下。校场也终於缓过气来,伤亡者均被移开,留下血迹染满的看台,他重新敲响铜锣,看著那一男一女金童玉女一般的出色人物跳上看台,叹息一声,又像避瘟神一般远远避开。伊心愁死死盯著少年,狞笑道“受死吧”

  花记年沈默著静静看他,衣服下有一块通体碧绿的翡翠热的发烫,他已经能看懂少女眼中入骨的痴恋和歹毒的仇恨,却想不出化解的办法。在他身後,少年听到了男人举起金樽低啜时踌躇满志的笑声。笑声荡起涟漪,少年不必看也能想到那是怎样嗜血的笑容。花记年就在这一刻突然的笑开了。也是啊──她虽入魔,他自己又何尝不是

  化解她的苦做什麽,他放过她,谁放过他

  第二十五章

  25,

  他想,我不再欠你的。这世上的人都欠我的。

  这同样歹毒的愤恨从少年心中发芽,被花心决中的杀意灌溉著,燃成燎原之火,转瞬之间开花结果硕果累累,花记年嘴角一缕隐忍的笑容,他森然笑著,一字一字咬牙道“我怕你没这个本事”

  这一句话出口,台下登时感觉到两股凌厉的杀气碰撞迸裂,刺的人遍体生寒,还未还得及倒吸一口气,便被紧接而来的刀光晃花了眼。伊心愁抛去了她惯用的云摩罗纱,使用一把小小

  的匕首,足下生风一般,瞬间攻到少年身前。

  那把匕首贴著花记年的鼻梁滑去,少年一步错开,险险避了这一招,不料伊心愁的步法越来越快,最後整个人像一个模糊的白影。花记年挡下几招之後,发现自己已被逼到台沿,目中杀气更甚,双手摆出一个起手势,双脚牢牢站稳,迎著下一瞬间女子攻过来的匕首,右手闪电般的伸出,夹住锋刃,随即左手一长,握上女子的手臂,双手一拉一送,掌上猛的使力,伊心愁便哇的吐了口血,往後退了四步,又退了三步,半跪倒在地上。

  台下众人以为胜负已定,刚喘了口气,便看到花记年几步上前,躬下身子再次扯起伊心愁的手臂,口中大喝一声,抡起她的身子用力摔在地上,一声肉体和木板撞击的闷响,血色如雾,然後是咯吱几声脆响,脆响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随即轰隆一声,尘土弥漫,看台就那样突如其来的倒塌了。

  花记年大笑起来,抬起拳头就要继续打下去,戒痴方丈大喝一声“够了”隔了隐隐约约的烟尘,少年终於放下了还在挥起的拳头,神智清明後,惘然的看著脚下不知死活的女子,就那样呆呆的站著,看台上一阵阵潮水般的喧嚣和叫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