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与灯依旧
  第二天陈更早早在家吃完饭就出了门,尽职尽责地做一个陪玩。到酒店时还不到九点,发消息给王应呈,他说他也收拾完毕,可以出发了。

  陈更上午陪王应呈在酒店附近的市中心逛了一会,觉得有些无趣。等王应呈拍了几张纪念碑的照片,她问,“现在要不要去学校?” 他说好。

  b校是一个建立在战火纷飞中的中学,已经有了八十多年历史,坐落在闹市区,却闹中取静坐拥六百亩土地。

  就这样,又一次回来了。陈更扭过头去悄悄看了一眼王应呈,暗自叹气。她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和新朋友来这里的。大部分学生已经离校,下午高叁也放假了。门口的保安见两人一副学生样子,也挥挥手放了他们进去。

  穿过笔直的林荫道,路的尽头就是高叁楼。陈更拿着前几天百度来的资料跟他介绍,这栋楼的地方在抗战时期其实是个宿舍,操场边的小卖部以前是礼堂…如此种种。王应呈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所以生活没什么不同,对不对?都是在小卖部、教室、寝室叁点一线,你之前说的没错。”

  “那还是很多不一样的!”陈更一下子来了精神,滔滔不绝地倒苦水,“早上七点开始半早自习,晚上十点才下晚自习。我们现在虽然有时也会留下来上自习,但那都是自己的事了。”

  她又想到深恶痛绝的排名,即使陈更有时也是这个系统下的既得利益者。“我们每次月考的排名决定了下一次的考场,老师每次念排名都从第一念到第十,之后还会把名次贴在墙上,就像被扒底裤一样。”

  她一边说着,又看到王应呈嘴角上扬,不禁愤懑。而当王应呈问她会不会去看的的时候,陈更咬了咬牙,决定坦白:“老师读了我的名字呢,我就不去;如果没有,我会等下午放学,大家都走了,我再去找我的名字,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哭一场。”

  考得好,自然皆大欢喜;只是在某些时候,余微告诉她自己的喜讯的时候,只能心中苦涩。而最勇敢的几次,她告诉余微自己没有进班上前十,余微有些惊讶,随后默默地抱住她。

  “提高一分,干掉千人。”王应呈忽然淡淡地提起她曾经说过的话,好像在谈论明天的天气。

  陈更附和了一声,“对啊,干掉千人。读书就好像在打仗。”他们继续往前走,手机却震动起来。她翻出手机,看到是赵文欣打来的。陈更举起手机示意了一下,王应呈也停下脚步等她。

  “陈更,我明天到b市机场,你有没有空?” 电话那头有些吵闹的背景音,她猜测赵文欣在叁里屯。

  她转头看了一下王应呈,他冲她微微笑了一下。陈更凑到他身边小声说,“赵文欣明天来,我去不去接她?晚上也许可以一起吃个饭。”

  “你觉得好就没问题。”

  其实陈更也知道会是这个答案。她认识王应呈已经一个学期,他好像从来都是云淡风轻,除了聚餐时拒绝过周围人的劝酒,他没说过什么重话、也很少拒绝别人。

  陈更点了点头,又继续接电话,”好啊。王应呈也在这边,今天我带他逛一下b市。那我们明晚见?“

  ”好啊好啊!” 赵文欣很兴奋。正准备挂电话,她又匆匆补上一句,叫陈更别挂—— “对了,忘记说了,新年快乐!”

  “你也是!”她回答,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偷瞄了一眼身边的人,他也以微笑回应。

  王应呈显然对没有经历过的人生路径很感兴趣。路过图书馆,他问他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