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
变了脸色,改为痛苦压抑地低吟。

  “咳——”

  “解……药?我怎么可能会给你解药……”尽管脖颈被掐得几欲折断,男人仍然身残志坚地吃力讥讽,“你是活傻了吧?我与你的仇怨……不共戴天!我会把解药给你吗?笑话!”

  “我只盼着你不得好死!”

  对面的女子眼眸深邃沉寂,黑曜石一样,冷冷的,看不出情绪也看不出喜怒,只一言不发地注视着他。

  “哦,我明白了。”隐约是有了什么猜测,黑衣人撇下一点视线,“你该不会是实在走投无路,才只好破罐子破摔,打算赌一把……”

  他压根不在乎咽喉的疼痛,脸上皆是复仇的愉悦,“真是风水轮流转——你观亭月也会有今天!”

  “从一开始,你就想杀了我,还有整座城的百姓。对吗?”她静默半晌,终于开口。

  “不错。”男人将言词从紧咬着的牙缝中挤出,“你们都该死。”

  “可惜我没办法杀了他们所有人,但没关系。”

  他倒是十分释然,“你如今也吸饱了毒,没有解药,是活不了的。”

  男人摁住她紧扣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满眼赴死的欣慰,“反正我这八年本就是偷来的,丢了也不心疼。能和你在此地同归于尽,我算是赚到了,哈哈哈哈——”

  他面容尽毁,无法明确实际的年岁,只听嗓音,或许与观亭月相仿,也或许比她还要小上一些。

  在最难分辨世情道理的年纪里经历了人生最大的变故,有的人苟且偷生,有的人惜时如金,而他却永远把自己禁锢在了八年前的那个大雾天里,大概终其一生也走不出当年的困局了。

  背后簌簌地落下几道风声,燕山拽着两个男子的后颈往她跟前一丢。

  对方给五花大绑,捆得十分结实,是暗藏在树上的所谓帮手,腰间都装有箭囊。这两人倒是不见什么骇人的红痕紫斑,面容光洁得很,皆是二十多岁的模样。

  “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

  他垂首往地上扫了一眼,“在他们身上没搜出解药之类的玩意儿,但二者待在林中多日,并不畏惧毒气,恐怕是事先就吃下,也说不定。”

  那黑衣人听闻他这番推测,轻蔑地自鼻中喷出冷哼,显得不屑一顾。

  “好。”观亭月点头,示意道,“你再瞧瞧这人衣衫里有没有。”

  燕山依言上前,从头到尾仔细翻找起来。男子由于喉咙被捉,只能颇为别扭的扬起脑袋,任凭他拍打摸索,表情仍旧是成竹在胸的鄙薄。

  “不必大费周章了,你们是找不到解药的。”

  他的衣怀内装着些肉干、麻饼、打火石等,鸡零狗碎的掉出来,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解毒的东西。

  观亭月趁着燕山搜身的功夫,用眼神指向那两个敲昏了的弓/弩手,“他们也是当年的幸存之人?”

  “肯心甘情愿地,陪你一块儿发疯作死?”

  男人并不想与她对视,目中无人地扬起唇角,“我们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有过命的交情。你以为,全天下都是跟你一样的贪生怕死之徒吗?”

  看来此人的嘴除了阴阳怪气自己,也不会再有其他有用的信息了。

  一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