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燕山问她的意思,“准备让樛木去查一查城防的事,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

  观亭月忽然犹豫,又往安置伤患的偏房中望了望,“我回客栈。”

  因为不能随意外出,这店内顿时多了不少人,食客们围在酒桌旁七嘴八舌地争议着此次异变的缘由,气氛竟透着一股激奋的热烈。

  “太神奇了,我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敏蓉抄着纸笔,“一定要记下来。”

  观行云坐在大堂里逗小姑娘,见她进门,远远地唤道:“小月儿,吃午饭吗?”

  “不吃了。”

  她脚下生风,很快回到自己房内,从行囊里取了一条帕子,想了想,又取了一条。

  双桥蹲坐在椅子上,不解地看她左右忙碌,而后匆匆出门。

  *

  怀恩城墙的瓦原本是大红色,如今已被雾霾熏成了绛紫,观亭月抬头略估量了一番高度,将巾帕往自己口鼻上里三层外三层地套,遮得严丝合缝。

  做完这一切,她才纵身跃起,轻灵地翻过了墙,稳稳落在其后。

  面前的瘴气比及在客房二楼看见的要更为厚重,带着无形的压迫感,诡异而迷离地铺在四野,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甚至会觉得自己在做梦。

  梦里是浑浊妖冶的志怪世界,或许下一刻就能窜出几只张牙舞爪的妖精来。

  城郊的刺鼻味浓烈了不少,观亭月一面小心前行,一面皱着眉,尽量屏息闭气。

  四周依稀可见得一点草木的影子,平日里生机勃勃的大叶榕,在此时竟显得格外可怖,哪怕是最寻常的摇曳,也瞧着像是鬼魅无风自动。

  没走多远,她就看见有个模糊的轮廓面朝下倒在地上。

  此人作寻常农户打扮,手边有散落的瓜果,不知是走亲访友的,还是来做买卖的。

  她迅速跑上去,摸对方脖颈处的脉门——触手温凉,俨然已经没有心跳了。

  而在那之后,笔直的官道间横七竖八的,竟全是一动不动的百姓。

  此情此景,饶是观亭月也不由心中发怵,她不敢多做停留,轻轻吐出一口气,继续朝更深处探寻。

  按照那个士卒所言,他们是刚出城门便遇了难,那么应该离墙这一侧不会太远。

  她左右张望观察,沿途行来,倒是尸体居多,竟半个活物也没瞧见。

  现在只能祈祷三层绢布可以多撑上一段时间,至少可别说昏就昏。

  突然间,感觉脚下好似踢到了什么,她一撩裙摆低头看,这里居然还躺着个人。

  不等自己俯身,后者便有气无力地发出一阵呻/吟来。

  守城卫的装束……

  观亭月忙将其翻了个面——浓眉宽额,是武正没错!

  她当下二话不说,捞起此人的一条胳膊搭在肩头。

  士卒到底是个壮硕的成年男人,饶是观亭月力气不小,要背起这么个手长脚长的重物,对于赶路而言着实不便,所以只能用抗的。

  负重不可避免地加快了呼吸,面上的巾布被水雾与汗逐渐浸湿。

  她拖着人行至城墙根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