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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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方听完苦笑,“在下才疏学浅,更辨不出是什么毛病了……只瞧着像某种毒。”

  “但毒这种东西是最难解的,天底下有千万种毒物便有千万种解药,假如时日充足慢慢专研,倒是可以寻到解毒之法,可就怕病人等不起啊。”

  毒药解药之间的利害关系,观亭月在此之前在江流那件事上已经体会过一次,自然知晓其中的复杂琐碎。

  “慢慢来吧。”燕山忽然出声,“你急也不是办法。除了让自己愈发焦虑,没一点用处。”

  大夫连连称是。

  门外几个兵卒用简易的翻折床前后抬了两三个人,风风火火地进来,口中一个劲儿地低声念惨。

  “我瞧着这雾瘴来势汹汹,恐怕不那么好治。

  “才发病多久啊?刚听闻已经有人没撑住气,拖走给埋了。”

  另一个吃惊;“真的假的?”

  观亭月的目光一直追着这几人走出医馆,良久也未曾收回。燕山在旁瞥到她的表情——虽不算凝重,但眉头微锁,却有几分不言而喻的担忧。

  到她这个年纪,已经知道什么叫做喜怒不形于色了,不管是高兴还是忧虑,情绪轻易不会上脸。

  就在此刻,前面搀扶伤者的人群里忽然出现了两个熟面孔,观亭月蓦地往前迈出一步。

  “大夫,大夫!”那人先是在叫大夫,而后看见她,才抹了把鼻子,“大小姐……”

  来者一身轻甲军装,嘴唇发青,正是昨日找她喝酒的观家军旧部。

  观亭月的视线慌忙落到一侧昏睡不醒的青年人身上,如果没记错,他应是唤作“大仓”。

  负责城门驻守的校尉正紧跟其后。

  观亭月问:“他怎么样?”

  士卒比她大不了几岁,瞧着有些稚嫩,只这么一瞬,眼圈竟红了,“仓哥刚才还在哼哼,现在已经没听见声响了……”

  “你们去了哪里?城外吗?”

  他点点头,“我们本要去集镇上传口信的,刚出城没多久,就发现郊外倒着好些准备进城的村民。仓哥想救他们,谁知这毒瘴实在厉害,才多走几步,人很快便神志不清。”

  年轻的士卒说着说着,竟哽咽起来,“大武哥见状,跑去扶仓哥,结果也跟着倒了——大家一个接着一个,全栽在了城门口。”

  “我离得远尚且无碍。可若不是钟校尉及时赶来,恐怕、恐怕是凶多吉少。”

  观亭月听罢,眼色渐次暗沉。

  “不能用信鸽吗?”

  “信鸽一样受不住这毒气,”校尉走上前,“飞不出半里,就都死了。”

  “眼下已是捉襟见肘,暂时也顾不上城外的百姓,总之,城内民众是万万不能出去一步!”

  士卒闻言慌张道:“可大武哥还在城外,他说不定还活着,钟校尉,我……”

  “瘴气的厉害你不是不清楚,如今哪里再敢出去救人。”校尉在他肩膀上轻轻一拍,叹气道,“唉,看开些吧。”

  士卒是侧对着这边的,故而观亭月只能见到他用力末了一把脸,也不知正面是怎样的神情。

  “医馆这边我帮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