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半字不差地看进去了。给自己倒了一盏温茶醒神后,便道:“书中说无欲方能久安,我却觉得未必,想有片瓦遮顶是欲,想要三餐饱足也是欲,换作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会想吃饱穿暖有屋住,谁愿无欲无求地裹一片烂麻布去吃野果喝山泉?照我看,这书——”话到嘴边,又及时想起风缱雪好像甚是欣赏此《静心悟道经》,便锋头一转,“总之我不大喜欢,也不大认可。”

  “太极端。”风缱雪摇头,“不过你愿坦诚说出想法,也算没有敷衍。”

  谢刃伸手:“那给我。”

  风缱雪将《画银屏》交到他手中,自己起身洗漱。

  谢刃往床上一靠,舒舒服服看了两三页,越看越觉得不对,这不是很正常的诗集吗,有何可禁的?再细细一看,封皮上三个大字并非画银屏,而是画……很屏?!

  他想呕血:“你怎么又骗我?”

  风缱雪用手巾擦干脸:“我说是什么书了吗?”

  谢刃继续抗议:“多骗两次,往后我可就再不信你了。”

  风缱雪坐在床边,长衫如雪落:“若我五回骗你,五回拿出真的好东西,这十回你要如何分辨真假?若分辨不出,是要全部拒绝,还是全部接受?”

  谢刃:“……”

  风缱雪挥手扫灭灯火:“睡觉。”

  房中陷入黑暗。

  片刻后。

  “骗一回,真九回。”

  “……”

  “你别光顾着笑啊,快答应一句。”

  “别拽我衣服。”

  “答应我就不拽。”

  窗外,仙筑师们还在隔音结界内修补着隔壁房屋。

  虽然看起来十分忙碌,但在五十天内,肯定是无法完工了。

  慢工出细活,慢工出细活。

  ……

  时间一晃就过去一个月。

  竹业虚查阅完整部《黄烟集》,最像仙船黑雾的仍然只有上古妖邪玄花雾,他不敢大意,正想将整件事完整地记录下来,再送往各大世家与修真门派,小童却禀道有客来访。

  “何人?”

  “血鹫崖宗主,何归。”

  何归,一听到这两个字,竹业虚便皱起眉头:“又是来找阿刃的?”

  小童道:“没提谢师兄,像是来找先生的。”

  血鹫崖在修真界的名气不算好,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平和安乐的省事之地。前宗主何松间成日里顶着一张黑眼圈惨白脸,让人觉得他在修习邪道与纵欲无度之间总得占一样,果然连五十岁都没活满。独子何归继任宗主,样貌虽说很周正,天赋也不差,但古怪的行事作风却像极了亲爹,同样不讨喜。

  竹业虚到前厅时,何归已经喝空了一壶茶。

  他其实只比谢刃大四岁,笑起来完全能冒充阳光少年,拱手道:“竹先生。”

  “何宗主。”竹业虚回礼,“今日怎会突然来我这里,可是有什么事?”

  何归也未隐瞒,开门见山地说:“为了玄花雾。”

  仙船黑雾闹出的动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