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有人披着狐裘大氅撑伞在等。

  来福提着灯笼上前,抬手将小臂上的鹤氅递给了她,“天儿冷,姨娘快披上,爷要带您出门玩儿去呢。”

  他都记得,温小姐那时候可最爱跟爷出门去玩儿了,每逢传了话,爷便骑马在温家东墙外的老槐树下等,不大会儿,便能看见温小姐扮成小男孩儿,爬树上墙头,纵身一跃,爷就在底下接着,每次都能稳稳抱住她,从未失手过。

  温窈片刻没接那鹤氅,贺兰毓这才亲自走过来,伸手拿过去披在了她背上。

  “今日出门不见外人,怕什么?”他垂眸看她一眼,又补充道:“带你去个地方,有东西给你。”

  “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贺兰毓说着便来抓她的手腕,却教温窈给躲开了,他的手扑空,顿了下,收了回去。

  他负手转身迈步,“跟上,不去的话,后悔的可是你自己。”

  温窈心头狐疑片刻,猜想可能是他先前提到过的“温家”,自从郑高节偷走温家后,已经有许多年人们都只称之为“郑府”了。

  马车自西北偏门出,两个人同车而行却也不言语。

  途径街市时,贺兰毓自窗口看见个卖糖葫芦的摊贩,心念忽起,教来福停下马车去买了两根。

  他递给温窈,闲话问起:“老头子方才都与你说什么了?”

  温窈不接也不回话,他拿糖葫芦隔着纸袋戳了下她手臂,“说话。”

  她嫌烦,侧过身一些,讽刺道:“老太爷说,若你再胡作非为,便再打断你一条腿。”

  “温渺渺!”贺兰毓顿时眉头紧拧,一把将糖葫芦扔进了她怀里,“你当真觉得我如今还会受人掣肘?”

  他瞥她一眼,“老头子身体不好,我劝你别试图拿他打什么主意,也不枉费他心疼你一场。”

  “贺兰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般狼心狗肺吗?”

  温窈闻言气怒不已,拿起怀中的糖葫芦朝他砸了回去,贺兰毓挥袖挡开,再看她眸中阴郁,伸手一把扯着她手臂将人拉了过去。

  “温渺渺你别蹬鼻子上脸!”

  她脚下不稳,踉跄了下,承半跪姿态趴伏在他膝头上,微微仰着脸,略带惊惶的神色在摇曳的烛火下,真是惹人怜惜得很。

  贺兰毓心头微漾,气性儿顿时就消了大半。

  他的手掌似有若无地划过她肩膀,又拉着人起身,强制教她坐在了自己身边,他则稍稍侧过身,转向了另一侧倚着。

  “坐着别动,大过年的,你我都消停些,皆大欢喜。”

  温窈没再理他,力量角逐,她总是吃亏的。

  一路行了约莫小半个时辰,马车最终果然停在了温家老宅前。

  温窈躬身下马车,站在门前仰头看上头的牌匾,原先的“郑府”已撤下,重新换上了“温府”,往里头看,灯火挂得稀稀疏疏,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郑高节一月前已被降职调任外阜,郑若安虽留任盛京,眼下也只不过是个七品主簿,你不想看见他们,往后应当也看不到了。”

  贺兰毓自她身侧踏步而过,又招呼她跟上。

  他带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