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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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还火烧火燎的喉咙被蜜水一浇一下子就舒坦了。

  真好。

  瞧见澄黄的液体快速减少,杯子很快就见了底,蒋绵绵却没觉得轻松,她拧着眉看着床上消停下去的人,又开始担心他会不会尿床。

  要是尿了,自己是不是应该手洗?

  还是说先垫点塑料布?

  还没等她想完,闭着眼还是很能折腾的某人,又扭捏地开了口,

  “我要洗澡。”

  我看你是想找死!

  “脸粘,我要洗澡。”

  娇羞?

  蒋绵绵怀疑叶清添心里住了个女孩子。

  蒋绵绵深吸一口气,认命的往卫生间走,腾着热气的毛巾再一次覆上那张帅气的脸,

  “太晚了,不能洗哦。”

  脑子一抽,她又鬼使神差地说了句,

  “要乖哦。”

  话一出口,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猛地从皮肤下窜出来,蒋绵绵傻眼了。

  她怎么能对一个男人说出这种恶心的话?

  反胃!

  堕落!

  「要乖哦。」

  轻哄的意味那么明显,脸上像是砂纸一样蹭的他脸疼的擦拭都变得无足轻重。

  叶清添只觉得自己泡在蜜罐子里。

  他像是有了一只叮当猫,只要许愿,它就会答应他。

  犹豫很久,他终于怯生生的开了口,

  “妈妈。”

  像被一只锤子狠狠地往心头撞了一下,蒋绵绵顿住手,反而笑不出来了。

  幸福的家庭各有各的幸福,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残忍的真相早就潜伏在小学必读课本里,机械的张着口,告诉所有人,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她看着叶清添,双眼紧闭,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就像是遭遇了巨大的折磨。

  她想起了,他有父母却相当于没有父母。

  和她一样。

  她的母亲也不会回应她。

  这一刻,她感觉他们相通了。

  “妈妈。”

  凄惨又渴望,像是雨夜里落地的小羊,裹着羊水,却等不来母羊的舔舐。

  “嗯。”

  “叶清添,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