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恩
�对付。露生扶着曾养甫道:“曾先生,我是说话算话的,其实你不必为了我硬吃那碗辣椒,这叫我心里多过意不去。”

  嵘峻和茅以升这才注意到曾养甫的香肠嘴,大笑:“吃火锅还是吃担担面了?”把曾委长一肚子尚未说完的教导窘在肚子里。茅以升道:“我说你们怎么太阳落山还不回来,原来是在吃东西。刚才有个女的来找露生,现在院子里等呢。”

  “女人?别又是刘航琛派来搞鬼的。”曾委长紧扣中心思想,“夜长梦多,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我也是这样说。她说是金家以前的佣人,可我问她金家住哪儿,她又说不上来。”嵘峻道,“跟她说露生不在,她死都不信,哭哭啼啼地要等——不过仔细看好像也不是坏人,她带了好多礼物。”

  这把大家搞得满头雾水,露生也猜不出是谁,若是翠儿娇红,也不至于说不出家在哪儿呀?

  众人一起上去,进了旅店小院,就看见一个美丽妇人,缂丝旗袍,戴着墨镜,说她美丽是因为光看身段就十分风骚,头发烫得也摩登,擎一柄长杆烟枪,上头戳着外国细枝的女烟,旁边还有个老妈子给她拿着烟盒。

  这哪有丫鬟的样子?分明是个贵妇。

  大约是等得久了,她眉头紧锁。

  几个理工直男都有点唐僧看见蜘蛛精的警惕,不约而同,把露生护在身后——有用吗?贵妇早已站起身来,目光在人堆里逡巡片刻,准确地抓出最好看的那个,哽咽一声:“我就知道一定是你,白小爷,你们走了也不说一声——我找了好几天!”

  露生仍是不认得她,脑海里搜索救过的风尘,也不记得有这么个姐姐。

  贵妇摘下墨镜,不知为何有些羞赧:“恩人,你不认得我了?”两行眼泪洒下,“我是春杏!”